怎么称呼。
这个有个小伙子是湖北人,大家喊他“零点五克冰”,因为他帮别人运0。5克*而被捕,由此得名,他在里面对庄峰倒是很照顾,他买的菜都会分庄峰一点,可能是他看庄峰太可怜了,实际庄峰的心里感觉实在不好意思,可是在这个时候庄峰终于发现,平时他们不喜欢吃的饼干泡面在这里都是等的奢侈品,平时的饭菜不仅吃不饱,而且没有他们人体所需的营养。
终于有一天所长喊了庄峰的名字,递进来一张卡,家里人存钱进来了,盼到了每周的开账时间,庄峰开了好几箱东西,奥利奥是最奢侈的了,他统统买了进来,摆在食品柜,他们谁想吃谁拿,算自己对他们的报答吧。其有个“楼处”(某省直属报业集团的处长),被秘密关押在这里,他提前庄峰我说,让庄峰帮他开两包豆奶粉,庄峰也答应了,他是靠大家的接济过日子的,因为秘密关押审查,家里无法联系到他。
庄峰想这是最恐怖的事情,后来他离开内监到外监服役的时候他把庄峰拉到洗漱间的角落,“感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是清白的,放心,回来后我一定回来找你的。”
实际庄峰并不盼望他对自己是有什么感谢,他只希望大家都相安无事!“楼处”确实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说话做事都非常有样子,也很有思想。
“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问庄峰。
“自由!”
“你自由的时候干嘛了!你自己想想!还和我谈自由了!”
庄峰想想确实,大部分人在自由的时候都没有去珍惜所谓的“自由”。他的话让庄峰想了很多很多。
每个地方的看守所的作息时间应该因为环境不一样而不一定一样,庄峰所在的这个看守所,每天早晨6点半起床,七点半吃早饭,早饭前后的空余时间都是用来打扫室内的卫生,八点钟管教所长要进来巡监,所长进来之前所有的卫生都要打扫到位,大家靠墙排成一字型整齐的坐在小凳子,管教开门进来,监室内的“班长”(管教所长任命的犯人里面管事的人)喊:“起立”。
大家要一口同声的大声喊“所长好!”
有一次里面的一个犯人喊口号的声音小了,所长给他抽了一个巴掌,问他:“我没给你饭吃啊?”
然后让大家重新喊,直到他满意之后,他才会让大家坐下,挨巴掌这个犯罪嫌疑人是拦路持刀抢劫,年龄只有24岁,北江人,个子不高也不强壮,也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所长巡监主要是检查一下室内物品摆放是否整齐,卫生是否打扫的干净,然后宣布当天应该做的事情,还有会总结一下前一天或者前一周做的事情,有不到位的地方要怎么样整改之类的一些事情。一般情况管教所长没事不会进来的,因为每个监室都装了监控设备,他坐在办公室可以查看管辖监室的情况,几乎没有死角,现在的看守所管理模式完全体现了科技发展的现代化。
管教所长离开监室之后大家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看守所每天会安排在押人员做一些手工劳动,庄峰在里面的时候做过手提袋,穿过磁环(节能灯里面用的),做过明信片,挑选过玻璃球(饰品),做过八方格(药盒里面放药瓶的格子),穿过凉席,据说,这里面做的很多东西都是出口的,庄峰也发现在这里做的东西要求都特别高,而且每天做的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任务的,每天必须完成,否则晚要加班,因为产品表面卫生或者其他标准达不到标准的,也经常出现过返工的情况。
做过的那些劳作当,对庄峰来说穿磁环是最头痛的,几乎他是每次都完不成,幸好有几个热心的“难兄难弟”帮他,否则不知道多少次晚要看着他们睡觉而自己要加班干活。这东西用很细的电线在磁环绕来绕去,而且要将线拉紧,弄得他几个手指经常会疼,现在也经常会疼,似乎留下了后遗症。
每天午劳动到9点半钟的时候,风门会打开了,大家排着队走向风场,风场的面积大概20多个平方的地方,面是钢筋焊起来的“天窗”,庄峰经常在放风的时候向天空望,那是他最渴望自由的时刻,在押人员通常会利用放风时间洗洗衣服,晒晒被子鞋子,洗好的衣服都是晒在风场里的,整齐的挂在钢筋面,有些无所事事的人在放风时候会围着小小的风场跑跑步,舒展一下筋骨,也有的人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有阳光的角落里面晒晒太阳,和电视里看的一样。
放风时间每次都感觉很快过去了,面的民警通知要关风门了,大家也列队走入监室继续“工作”,午放11点半准备收拾一下吃午饭了,吃好午饭专门的人洗完碗和勺子,要开始静坐了,大家整齐的坐在睡觉的冷板,目视前方,静坐20分钟,他们告诉庄峰这是自我反思的时间,坐在那里是一动不能动的,如果谁敢随意走动被发现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午的放风时间距离午饭的时间相对很近,放风结束的时候是十点钟,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半,大家会觉得间的这段时间是熬着等吃午饭。
晚八点五十分,一声“哀号”大家扑通扑通蹦睡觉的冷板,铺被子准备睡觉,所有人都似乎没有睡过觉一样,实际大家在抢“地盘”,晚睡觉确实很拥挤,一个人挨着一个人。
睡觉期间,每天晚都有4组8个人轮流值班守夜,负责看着大家睡觉,所有人睡觉时候是不准蒙头的,发现蒙头的值班人员要马把被子拉下来,所有人夜间厕所也都要按呼叫报告器报告值班“所长”,经过同意才可以起床厕所,这里的所有的一切工作都要确保在押人员的安全,看守所关押的大部分都是未进行判决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在这里发生了亡人事件,看守所要承担很多方面的责任和来自各方的压力。
每个周三室内大扫除,睡觉的冷板和地面都要用水冲刷,无论冬夏这里的在押人员都是要光着脚站在冰冷的水里一点一点的用刷子刷地面和冷板,因为里面的拖鞋不知道传了几朝几代了,脏不说,基本已经没有办法穿了,冷板和地面被打扫过真的是一尘不染,平时扫地都是用抹布“扫”,为了安全起见这里是没有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扫工具的,每个周日对放风场地的扫除也是一样,用水冲,然后撒洗衣粉,用刷鞋的刷子一点点的刷,然后用清水冲洗干净,通常这些活都是由新进来的犯罪嫌疑人做。
今天老婆要来看庄峰了,看守所里面的接见实际和监狱里探监是差不多的,没有什么分别,到了下午,有两个人进来了,是庄峰老婆和庄峰姐姐,实际庄峰的精神已经很脆弱,但是他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想他真的差点在那一刻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有一种坚强始终支持着自己一直向前走。
每次见面的每次滋味都不一样,因为被剥夺自由的人情绪可能都不是很稳定,但是让庄峰完全体会到所谓的人间真情,来经常看他的人也是最关心他的人,他将这种感情归类为“爱”,他发现他们每次来看他其实想说的话很多,但是真正说出来的很少,可流露出的感情却是那么的真实,她们恨不得进来替我坐牢,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但庄峰心里会永远铭记岁月为他雕刻的痕迹,在过去的几十年,从懂事开始几乎很少人前流泪,在看守所的日子里庄峰经常偷偷流泪,在被接见的多少次里也都能抑制自己,可那一次却无法控制,其实他尽力了,可他真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自然的从眼掉落下来。事实,每次有人来见他,他都在心里流泪,自己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老婆对庄峰说:“老头子,你钱还够吗?要不我再多给你打一点进来?”
庄峰赶忙左右看看,生怕别人听到了,然后小声说:“够了,够了,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一点,不要让人看出你有钱,那些账号的密码你要记牢。”
“我记不住没关系,不是还有你吗?”
庄峰真的有点怅然,这老婆子,什么事情都依靠自己,自己现在是顾不她了,哎,庄峰低头没有接她的话。
老婆却突然又说:“对了,最近新屛市出了很多怪的事情。”
“奥,说说,”庄峰一下抬起了头,他在这里消息是很闭塞的,除非有刚进来的犯人能给大家传递一点外面的信息,但他们传递的消息又往往是庄峰并不感兴趣的,但老婆不一样了,她最近自己关心什么,想要了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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