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救援清江,军功,私仇?二,若许统领执意前往,敢问许统领了解这渡边繁太郎吗?三,许统领虽是我瓯州义兵统领,既往所为我等亦是非常佩服,多次阻挡倭寇来犯,援救我瓯州百姓等等,然此次出击不同于守城,许统领要如何打赢且自身不能有太大伤亡?”这话问的很有毛病,在场人除了少数蛮夫,大多都是人精,你卞玉峰三问里面,貌似后面两问都是假设这许世昌出击的情况,难道你卞玉峰赞成前往救援清江?其实如果大家再仔细深入了解,这卞玉峰倒真的是赞成出击的。原因有一,卞玉峰的家族祖上就是清江人,二,卞玉峰做的是漆器生意,漆器虽然是瓯州府的主要贸易物品之一,但漆器加工的主产地在清江县,漆器还有木雕,根雕等等在清江已经形成规模化加工,这卞玉峰正是做着清江县收购瓯州府大宗贸易的生意。木雕根雕的最后一步上漆跟漆器加工雷同,故而产业是一起的,盛世玩收藏,木雕根雕这些年倒是整体没落,而漆器因为还有日用价值,还能勉强维持。所以卞玉峰也是迫切希望乱世赶紧结束,东土大陆恢复以往的繁荣昌景,这样他的漆器家族才能慢慢恢复并发展起来,不然他们一家要么转行要么灭亡,也没其他路可走了。
面对卞玉峰的质问,许世昌倒是不慌不忙,他沉声道:“回禀岳父跟诸位大人,渡边必打不可,原因亦有三,一,敌情明朗,这几年倭寇大部看不上我小小瓯州,毕竟北面明州,南面泉州都是大海港,瓯州每次抢掠收益少费力大,故而倭寇仅仅留守一小部,就是这渡边繁太郎在大门海岛,抢掠财物后定期输送回倭寇大本营,然而这渡边太过嚣张,频繁来抢,把自己底细暴露了个底朝天而不自知。这伙倭寇仅仅五十余,且老弱居多,青壮不超过二十。”
停顿一下,许世昌继续道:“二,我们也该出击了,这几年人心惶惶,百业凋敝百姓困苦,大量商人转移产业去了内陆,大量百姓也迁徙去了内陆,而一些贫苦的百姓则是上山当了山民,若是连这么一支倭寇小队也不敢打,温水煮青蛙,我们瓯州就等着慢慢困死吧。而只有歼灭这支血债累累的倭寇小队,振兴我瓯州才有那么一丝机会。”
看到大家脸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本该如此这样表情的许世昌,继续不紧不慢,诉说他的第三要打:“三,现今乱世,中原腹地经农军暴动折腾后,各地佣兵自重,且无视中央朝廷,互相起兵攻伐,我们南边的大势力泉州府姚震山再兴八年打下了临近的漳州,再兴十一年又打下了南面的潮州,然后再兴十六年,又挥兵北上攻打福州,现在是因为更南面的粤州与他西北内陆的赣州互相牵扯,暂时腾不出手,如果他准备完毕,必定北上攻我瓯州,要知道泉州跟我们一样都是东南沿海,如果他们打下我们瓯州,他们的漆器照样很漂亮,难道姚镇山还能允许卞员外独家经营漆器吗?”这一问,卞玉峰心中一凛,顿时冷汗冒出。
“泉州的麻种的比我们还要多,我们的麻业何去何从?”听着许世昌款款而谈,经营麻业的大员外江万年也是冷汗爆出。
然后许世昌又继续对场中众人质问几句,场中起先还低声抱怨说不管自己事情的众人都是战战兢兢,看到效果不错,许世昌正身拱手对着谢灵根道:“岳父大人,这就是我的三必打。”
谢灵根等人不觉汗颜,这奶奶的还是一个窑工,这文韬武略,这款款而谈,这旁若无人,这份镇定,对瓯州是福还是祸,不管了,反正眼前肯定是福不是祸。于是谢灵根干咳一声,众人均非常识趣,知道这一声干咳,是谢大人要说话了,于是都噤声不语。谢灵根道:“我等替天子守护这瓯州黎民百姓,然东洋倭寇,惨无人道,累次侵犯我瓯州乡土,若不予以惩处,天道何在?故我特命,义兵统领许世昌,安排好州城守护,确保安全之后,出击来犯倭寇渡边繁太郎。”
许世昌汗啊,义兵本来就不多,还有守护州城,确保安全,不过想想也确实没办法,岳父也要照顾城内这些大员外大商人的利益,能让我出击就很不错了。
于是拱手对水道巡检范阳道:“此去瓯北清江,还有望范大人协助派船运送。”
范阳顿时跟死了老娘一样:“我就不出击了吧,那倭寇大东洋都能过来,一条瓯江不过小溪一般,我派船把你们送到瓯北就行了吧。”
许世昌也知现在是诓他出船,不宜过分刺激,开口回应:“的确,此番还是陆战,不与倭寇水战。”
之后众人散会,谢灵根还是心情忐忑,许世昌留在州牧府劝解几句之后才回。回到自己府邸,发现许德信又跑出去了,骂了句混蛋小子真不安分,进后院跟老婆谢秀娘母子交代告别。谢秀娘神情黯然,但也知不好扯丈夫后腿,独独许德青就跟老爹已经死了一样,哭哭啼啼个没完。
许桔姐安慰哥哥,“爹爹没事的,爹爹一定能痛击倭寇,安全返回。”
许德青还在抹眼泪:“你懂什么,我们同学都说了,倭寇有三头六臂,他们都能直接踩水行走,跟巡水夜叉一样,都不用坐船就在水面上来回奔跑,嘴巴张口有磨盘那样大,直接把人一口吞掉。”
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儿子,摇摇头出去找兄弟们准备武装,部署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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