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又欢愉的表情。他想,昨晚他一定太过狼狠了,早上醒来时,他检查了她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
他没有等会议结束就提前离开,开车去药房买了药,就往家里赶。回到别墅,他却扑了个空,管家告诉他,大少奶奶出去了。
他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之前那样迫切想要见到她。他边看电视边等,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他感到很诧异,他居然会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上。
他将手中的药盒递过去,声音硬梆梆的,“给你买的,一会儿自己上点药。”
韩美昕看着他修长漂亮的大手上,静静躺着的那只药盒,她没有伸手去接,“什么药啊,我没有受伤,不需要。”
薄慕年一番好意,被她拒绝,神情更冷,他抓住她的手,将药盒塞进她掌心,然后道:“看完你再说需不需要,实在不需要就麻烦你扔垃圾桶。”
韩美昕呆呆地看着转身走回沙发的男人,他好像生气了,可她什么也没说啊。她垂眸,盯着手里的药盒,当她看到x处用药四个字时,顿时明白这是什么药,她跟捏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脸颊火辣辣的烫了起来。
这人!
韩美昕到底脸皮薄,捏着药盒蹬蹬的跑上楼去。
薄慕年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听到她跑上楼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看着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怔怔出神。半晌,他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韩美昕回到卧室,她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低头看见掌心里紧攥着的药盒,她忙不迭的扔到床上。这妖孽,好端端的怎么去买这种药,真是让人羞得恨不得扒条地缝钻下去。
可下面真的隐隐作痛,她看了一眼药盒,又拿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韩美昕上完药出来,心情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是觉得不自在,但是她不能一直躲在卧室里。她打开门,往楼下走去。
来到客厅,薄慕年已经不在那里了,电视还在播放财经新闻,她在楼下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薄慕年,她放松下来。
看到别墅门口停着的玛莎拉蒂,家里没来客人,那辆跑车莫非是……
她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别墅外走去,站在跑车前,她双眼都在放精光,谁说只有男人爱车,女人也爱车。她趴在车窗上,往里面张望,可是深色的膜让她连方向盘都看不见。
她很捉急,越是看不见,心里就越是痒,越想看见。
薄慕年接了通电话,从楼上下来准备出门,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某个女人撅着屁股趴在跑车上。那动作忽然让他想起昨晚的某个场景来,一股燥热从小腹处升起,他口干舌燥的移开视线,以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韩美昕到他声音,连忙站直身体,她尴尬的指了指跑车,“你换车了?”
薄慕年没吭声,抬步向她走去,火红色的跑色衬得她粉面桃花,格外靓丽。他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按在跑车上,忽然俯身吻住她。
唇齿缠绵间,韩美昕的呼吸瞬间乱了,心跳加速,血液逆流。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想要闪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勺。
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远去,她的反抗最后变成了迎合,直到他气喘吁吁地放开她,他眼中欲念强烈,他错开眼神,盯着她身后的跑车,嗓音暗哑道:“什么时候,我们在这车里做一次?”
韩美昕还没从刚才那激烈的吻里完全清醒过来,听到薄慕年的话,她有些迷茫,“嗯?”
薄慕年却松开了她,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塞进她手里,转身上了自己的专属座驾。韩美昕站在跑车旁,看着他的车缓缓从她身边驶过,她突然回过味来。
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她掌心的车钥匙,她的耳根子红透了,这人果然是个妖孽!送她跑车居然是……她看着跑车,突然觉得手中的车钥匙也是烫手山芋。
薄慕年开车来到觐海台私人会所,包间里该到的人都到齐了。他走到沙发旁,在沈存希身旁坐下,看他满脸郁气,他挑了挑眉,“还没搞定?”
其他几人纷纷竖起耳朵偷听内幕,刚才他们几个到了,就发现沈存希不对劲,一直没问,就等老大来了再说。这会儿都忍不住想知道沈存希发生了什么事。
沈存希端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他站起来,“你们玩,我先走了。”
薄慕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搞定,他站起来追出去,在走廊上截住他,他说:“我教你的法子没用?”
沈存希抬头望着他,他摇了摇头,“舍不得。”
薄慕年忍不住调侃,“有出息了啊,所以不忍折磨她,就折磨你自个儿?小四,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沈存希身上满是酒气,刚才他们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一瓶威士忌。明明想将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没想到越喝反而越清醒了。
“我送你回去。”薄慕年看他醉醺醺的,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他抓住他的胳膊,往电梯间走去。
来到会所外面,门童已经把车给他开过来,他将沈存希塞进后座,转身上车。车子驶了一段路,他看向后视镜,沈存希趴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他收回视线,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他忽然掉了个头,与去依苑的方向背道而驰。他一边开车一边拿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很快接通,那端传来熟悉的女声,“给宋依诺打电话,让她下楼接人。”
韩美昕一脸的莫名其妙,“接人,接谁啊?”
“你打电话就是。”说完,薄慕年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回橱物格,他看着面前浓浓的夜色,那段失败的感情告诉他,看上了就动手,不要让别人捷足先登!
宋依诺接到韩美昕的电话,也是一脸茫然,但是她还是下去等了。她打开单元门,一团黑影扑了过来,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背抵到墙,她连忙伸手接住,怀里暖热,她才发现扑过来的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熏人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头,就着楼梯间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男人的五官轮廓,她心里一惊,怎么是他?
薄慕年双手随意的搁在西裤口袋里,目光沉沉地盯着宋依诺,“宋小姐,小四就麻烦你照顾一晚了。”
“薄先生……”宋依诺见他转身就走,她连忙喊他,结果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郁闷极了,她低头看着头枕在她肩上的沈存希,薄慕年将喝醉的他扔给她,是几个意思啊?她现在要怎么办?把他带回家去?
她头痛死了,早知道就该问清楚韩美昕要她接什么人,接这么个烫手山芋回家,会出大事情的。
她站在楼道里,纠结了一会儿,现在虽然过了下班高峰期,但是随时会有人进出,让人看到沈存希总归不太好。她架起他,一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将他的手臂搁在肩上,扶着他走进电梯。
沈存希上车那会儿,其实还有意识,他听到薄慕年给韩美昕打电话,就知道他要把他送到这里来。在车上眯了一会儿,酒意就上来了,这会儿他几乎已是烂醉如泥,全身的重量都搁在了宋依诺身上。
宋依诺将他扛回到家门口,累得手都在发抖,拿钥匙开门,好几次才套开门。她扶着沈存希进了公寓,腾不出手来开门,她只得先将他扶进去。
好不容易走到沙发旁,她将他扔到沙发上,她累得直喘气,“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沉?”她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转身去关门。
关了门,她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才迈进客厅。她站在沙发旁,看他靠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她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知道他没有意识,她才敢放肆的打量他,“还在生气吗?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喝酒伤身你不知道吗?”
宋依诺每问一句,心底压抑的情感就泄露一分。要不喜欢他,真的很难。他是一个多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他对她好,在她每次狼狈的时候都出现在她身边。
可是就是这样的男人,让她碰不得爱不得,时刻揪着心。
看他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她欠起身来,握住他的大手,脸颊缓缓贴在他掌心。有许多话,她不能说出口,有许多事,她也不能做,只能在他意识不清时,这样静静地握住他的手,宣泄一下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感。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宋依诺才放开他的手,起身回房。
黑暗中,沈存希忽然睁开眼睛,他抬起手,手心里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他缓缓握紧了掌心,他要是还信她对他没感觉,他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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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依诺清醒过来,她盯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她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下床。拉开卧室门,她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推开门,看到站在马桶边的沈存希,她欲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嗓子眼上,然后转变成一声尖叫。
“啊!”宋依诺连忙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她羞得红了脸,“你上厕所为什么不锁门啊?”
沈存希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继续放水。宋依诺听着身后的水声,她脸红耳赤,忿忿的转身离开。进了厨房,她抚着发烫的脸颊,站着发了会儿呆,才开始洗米做早饭。
沈存希从洗手间里出来,他晃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他看着宋依诺,说:“有没有新的牙刷?”
宋依诺听到他的声音,她浑身僵了一下,转身走出来,走进卫生间,她从橱物格里拿了一只新的牙刷出来,一转身,差点撞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沈存希,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有声音,你没听见。”沈存希拿过她手里的牙刷,径直拆开包装,然后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挤上牙膏。见宋依诺要出去,他出手如电,迅疾的抓住她的胳膊,说:“你还没洗漱,一起吧。”
宋依诺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怕自己会紧张得窒息。可胳膊上如铁的大掌却不容她拒绝,他将牙刷塞进嘴里,然后把她的牙刷递给她。
“我要去看火。”宋依诺不肯接,沈存希不说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她妥协了,接过牙刷,挤上牙膏,然后塞进嘴里。
沈存希放开她,一晚宿醉,他心情居然很舒畅。他看着镜子里的他们一起洗漱的样子,感觉像一对寻常夫妻,他的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宋依诺感觉很不自在,越是清楚自己对他那份难以抵抗的感情,她就越无法坦然面对他。她眼睛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瞟向镜子里。
沈存希见她不看自己,他伸手沾了点嘴边的泡沫,往她脸上抹去。宋依诺躲闪不及,被他抹了个正着,她连忙擦脸,皱着眉头嫌弃道:“沈存希,你恶不恶心啊?”
沈存希没想到她居然嫌他恶心,他气炸了,他沾了嘴边的泡沫,又往她另一边脸抹去。宋依诺气不过,直接拿出牙刷往他脸上抹,泡沫沾了他一半俊脸,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滑稽,她开怀大笑起来,“沈存希,你成圣诞老公公了。”
沈存希看着她的笑颜,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他拿着牙刷晃了晃。宋依诺大惊失色,吓得连忙举起双手,“沈存希,你不要乱来。”
沈存希笑得奸诈,晃着牙刷走过去,阴恻恻道:“你刚才刷我刷得痛快,现在也该换我了。”
宋依诺尖叫一声,“是你先动手的,不能怪我!”
“过来,让我乖乖刷一下,我就放过你。”沈存希将她逼到墙角,拿着牙刷要往她脸上抹去。宋依诺大叫:“好恶心啊,不要!”她拼命躲,还是不躲过他的毒手。
宋依诺恼了,也不管脸上的泡沫恶不恶心了,她拿着牙刷反攻,两个人跟孩子一样,在洗手间里打来打去。沈存希节节败退,腿抵到浴缸,宋依诺忽然用力,将他推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浴缸里溅起了无数水花。
宋依诺一愣,看着跌进浴缸里的沈存希,她边笑边过去拉他,还很没诚意的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拉你起来。”
宋依诺说着,把牙刷放回嘴里,她走过去拉他。
沈存希全身都湿透了,他看着走过来的宋依诺,还有她那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坏心一起,伸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将她往浴缸里拽去。
宋依诺惊得张嘴,牙刷掉进了浴缸里她也顾不上,她急道:“沈存希,你别闹了,快点起来啊。”
沈存希用力拽她,坏笑道:“要湿大家一起湿,来嘛,陪我一起湿。”
宋依诺吓得连忙摆手,“我不要,你快放手,我不要湿身!”
沈存希手腕微一使力,就将她拽进了浴缸里,跌坐在他身上。溅起的水花扑了他们一头一脸,宋依诺大叫一声,她全身都湿透了,她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要往浴缸外爬去,刚爬了一半,又被沈存希拽了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后,她怒了,掬起水就往沈存希俊脸上泼去。沈存希被她一捧水泼得睁不开眼睛,头发粘在额头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也学她的样子往她身上泼水,宋依诺一边尖叫一边反击,两人就在浴缸里玩起了水仗。
宋依诺头发湿透了,水顺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滚落下去,滚进了胸口。她衣服湿湿的粘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沈存希目光幽深的落在她胸口,心里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渴望,他突然起身朝她扑去。
宋依诺以为他要玩新招术,连忙抬手去挡,结果没有挡住,反被他压在浴缸上。她感觉到他身体产生的反应,全身一僵,不敢动了。
“沈存希,你……”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凤眸里那抹欲念让她格外惊心。她想要撑身站起来,却被他压得严严实实的。
沈存希静静地看着她,她脸颊上黏着头发,他伸手温柔的将头发拂到她耳后,他看着她的小脸,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说:“依诺,我要吻你了。”
宋依诺倏地撑大双眼,然后看见他低下头来,噙住她的唇。
唇上清凉的薄荷味让她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意识都远去,唇上的力道在加重。宋依诺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失控,她脑子一片警醒,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在他意乱情迷时,猝不及防的推开他。
沈存希被她用力一推,重新倒进了浴缸里,扑通溅起无数水花。宋依诺迅速从浴缸里爬起来,片刻不敢停留,跨出浴缸逃也似的离开浴室。她逃回卧室,背抵着门,心脏砰砰的直乱跳。
沈存希看着那道逃之夭夭的身影,他凤眸微眯,迟早有一天,他要将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他从浴缸里站起来,衣服全湿了,他索性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冲了个澡,然后弯腰捡起牙刷,也不分是她的还是他的,他随便拿了一只塞进嘴里继续刷牙。
洗完澡,他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他拿起搭在浴室里的粉色草莓浴巾,随意的裹在腰上,拉开门出去。
宋依诺平复了心情,她换了身衣服走出去,她闻到一股焦味儿,她突然想起厨房里还在熬粥,她连忙跑进厨房,锅里的水已经全扑了出来,淌了满地都是。
她手忙脚乱的关了火,打开锅盖,里面的粥黑黄黑黄的,全焦了。她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只得洗锅重新熬粥。
将米放下锅,她转身拉开冰箱,看到昨晚买的黄豆芽,她拿出来,做了碗醒酒汤。刚端出来,就见沈存希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他上半身不着寸缕,露出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很眼熟,上面的草莓图案提醒她,那是她的浴巾,这人……
见她看过去,他抬起头望着她,目光深暗,她连忙垂下目光,将醒酒汤放在餐桌上,她说:“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吃一点吧,能缓解醉酒后胃里的不适。”
沈存希抬腿走过去,宋依诺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她想起刚才在浴缸里那一吻,她尴尬道:“我去洗脸。”
沈存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后,他拉开椅子坐下,豆芽汤闻起来很香,他拿勺子喝起来。
宋依诺走进浴室,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她稳住身体,低头看去,就见一条黑色子弹内裤大赤赤的躺在她脚边,一股血液冲向头顶,她面红耳赤的瞪向浴室门,所以,那个妖孽浴巾下什么也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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