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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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灵界大陆，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几乎所有的州郡都一样，是由州牧和地方豪强共同治理的，皇族所在的帝都或许是个例外。

    历史上，各个帝国的皇帝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把大权收归中央，加强中央集权。但实际上这种努力纯属徒劳无功。

    灵界大陆的力量体系受个人因素影响非常明显，只要出现一个不世的灵力天才，分分钟就能单枪匹马把整个帝国撂倒，这种案例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没人能遏制。毕竟灵力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能以常理来看待的。一个帝国，即便有着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一个高阶灵使的弹指一挥。世俗的律法能发挥作用的仅限于普通人。真要说起来，在灵使尤其是高阶灵使眼里，所谓的世俗律法其实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这也注定了所谓的皇权就是个笑话。

    为了稳定帝国的统治，皇帝们一致选择了下放地方权力，和地方豪强建立唇亡齿寒的关系。

    毕竟天高皇帝远，在地方收揽和管理这些人才上面，皇族远不如地方豪强。这些大家族长久以来都收揽了不少实力强悍的灵使，一旦造反，毫无疑问，皇帝能不能应对下来都是个问题。因此下放权力，和这些豪强建立唇亡齿寒的关系纯属无奈之举。

    以苍梧州为例，苍梧州的财政基本由四大家族把持，同时苍梧州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地盘也基本被瓜分成了四大家族的属地：殷家占据北部建立自己的属地，沙家的属地在南部，司马家在东部，汤家在西部，只有中央腹地才是由州牧镇守。

    这种权力架构在各州郡基本成了一种标配。

    田家客栈位于东部司马家的属地，和北部殷家的属地有着不短的距离，因此从田家客栈出发到现在，封桐山在问路上面花了不少时间。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恶劣，虽说因为刚入冬，离初雪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河流却已经开始干涸，连河床都裸露了出来。一路走来也几乎见不到人，莫说从外地来行商的商旅，就连路边乞讨的乞丐也没见几个。

    好在这一路走来，客栈倒还开着，晚上总算有个温暖的地方睡觉，虽然也并不是总能恰好碰上——如果真赶不上，就只能在野外露宿了事了。

    虽说原本打算就地买一匹马代步会更快，只是十个金币一匹的马果然还是太贵了，就算十年不吃不喝他也根本没法凑够这笔钱。

    ……

    东马镇是离殷家属地最近的一个小镇。

    因为平时殷家宗族的人也会来光顾，对于普通人来说，跟这些统御一方的权贵接触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弄不好还能给自己带来商机。眼尖的东马镇人抓住这点大做文章，大肆宣传，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来观光做生意，既大大满足了殷家族人的虚荣心，也大大满足了外来人凑热闹和勾搭的心思。久而久之，居然也发展得有模有样。

    封桐山抵达东马镇的时候已经是出发后的第十一天。

    在这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何谓“冰火两重天”。

    在东马镇外，明明寒气逼人，一片肃杀，一走进东马镇，却又突然暖和得紧，周围和他一样穿着厚厚的冬衣的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不得不纷纷脱下外面的衣服。

    封桐山第一次知道气候还能这么异端。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他已经两天没有洗澡和安稳地睡觉了，找到客栈休息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不得不说，问路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情。

    封桐山花了半天，最后才总算用五个铜币从一个老乞丐那里换来了正确的情报。这也让他深深体会到，没钱确实万万不能，有事情绝不能指望别人的善意，只有砸钱才是王道。如果不是那几个铜币，估计他这一天都别想找到客栈在哪。过往的路人全都在瞎指路，本地人也毫不例外。这种“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的心态，到最后还不如手上的几个铜币有用。

    所谓的善意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世事概莫能外。

    ……

    有时候，封桐山觉得确实应该去街口让算命的神棍瞧瞧自己到底是不是流年不利，走哪哪倒霉。

    这一回，客栈倒是找到了，结果却吃了一记闭门羹。

    “什么玩意儿，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这帮奸商，简直丢了我们商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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