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夫的大腿内侧在身体急剧下坠时被板凳腿划破,伤口处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痛,随后屁股底下也针扎般地疼痛起来,马经夫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坐在冰上。
由于马经夫每天都在棚子里解手,久而久之没打扫干净的炉灰渣和尿液在地面结了一层厚厚的灰冰。
方才马经夫腿一软整个身体的重量结结实实地砸在灰冰上,无数粒炉灰渣像钢针似的刺进他臀部的肌肤里……
马经夫跌倒后的第一时间,就试着双手摁在地上吃力地把身体往上拱了拱,却没能站起来。
虽然马经夫的双臂能活动了但远没有足以支撑起身体的力量,如果坐在炕上还可以一点一点儿地挪到炕沿边,然后利用炕与地面之间的落差站起来,可是现在往哪儿挪?
不用说挪不了,就算是能挪的话也不敢挪,因为一挪动,刺进皮肤里的炉灰渣就会扎得更深,无计可施的马经夫无助地坐在那里……
哎呀,时间一长,我的屁-股会不会被冻在冰上啊?不好,如果皮肤真冻在冰上,就算是有人回家把我扶起来,屁股上也得拽掉一层皮。
想到这儿一向讲究从容不迫的马经夫发出惊恐的求救声。
“外边有人吗?喂!我是小夫,我摔倒了,哪位听到请进来帮帮我。”
喊完之后马经夫侧耳倾听,可是墙外只有越刮越烈的西北风那无情的呼啸声。
马经夫绝望地坐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马经夫似乎觉得大腿和臀部都没有知觉了,因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屁股不但没被冻在冰上,反而像是坐在水里,这是怎么回事儿?
啊——不好,肯定是血流得太多了。不对,炉灰渣不可能割出太大的口子,怎么能出那么多血呢?
嗯,看来是体温把冰给焐化了,这么说屁-股好歹算是保住了。
想到这儿,马经夫出了一口长气,可还没等这口气出完,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他的脑海。
不好,冰都被焐化了,寒气还不得全都进入身体里呀!
再说了,现在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疼,说明伤口的皮肤和神经全都麻木了。
完了,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和锻炼全都白废不说,或许连这条小命也保不住了。
一时间,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马经夫惊出了一身冷汗……
张霞听大儿子说伤口处开始知道疼痛了才止住泪水。
张霞用手指按了按马经夫涂上红药水的伤处,再次得到证实后才放下心来。
张霞责备道:“一再说不让你去小棚子上厕所就是不听,这回多玄没出大事?哼!在冰上焐了四五个小时没怎么样算你命大,以后看你还敢不敢再去小棚子。”
马经夫笑着辩解道:“妈,你看你,我不是寻思在屋里解手有味儿嘛!”
“从来也没有人嫌乎过你呀?这个家我说了算,谁要是不愿意呆谁就走。”说着张霞朝四下扫视看上去要和谁吵架似的。
马经夫笑道:“妈,你不是说没人嫌弃我嘛,那你想让谁走哇?”
“可不是咋的,我都叫你给气糊涂了。”说完张霞也忍不住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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