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人物都讲究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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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几乎一丝不挂地被父亲撵到雪地罚站之后，马经夫很少在外面招惹是非。

    马经夫倒不是害怕受到责罚，而是这个重感情的少年担心因自己的缘故使心脏病越来越严重的父亲病情加重。

    转眼来到一九六七年春天。虽说到了春季，但东北的气候依然十分寒冷。

    四月二十七日。因学校停课无所事事的马经夫来艺术广场闲逛，正在转盘里卖呆的楚氏兄弟看到马经夫忙连跑带颠地追了上去。

    实际上马经夫早就看到楚氏兄弟，因为心里有气所以像不知道似的继续往前走。

    楚氏兄弟见马经夫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不禁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楚建民硬着头皮开口招呼马经夫。

    “马经夫，你等等，我俩正想去找你呢。”

    马经夫边走边不屑地说：“你们找我干啥？再说，我家也没人欢迎你们。”说着马经夫继续往前走，楚氏兄弟只好各自拎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小夫，你一个劲儿大步流星地往前腾奔，我们俩能跟得上吗？马经夫，你就别玩我们哥儿俩了。咋的，倒是因为啥这么长时间对我们哥儿俩不理不睬的，就算是我们哥儿俩真做错了什么事你也让我们死个明白呀！”

    楚建军接过弟弟的话头附和道：“就是，就算死也让弟兄们死个明白。”

    马经夫止住脚步回身用冷淡的目光打量着追上来的楚氏兄弟，楚氏兄弟吁吁带喘地来到马经夫面前。

    “你们哥儿俩装什么糊涂？干过什么不讲究的事儿你们自己不知道？哼哼，这说明你们不讲究的事干得太多了。”

    楚建军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着马经夫，楚建民则眨巴着眼睛琢磨该如何诡辩，一时间哥儿俩谁都没说话。

    “咋的，都特么哑巴了？”说到这儿，马经夫决定开门见山地挑明自己对楚氏兄弟不满。

    “算了，我没工夫跟你们磨嘴皮子，你们哥儿俩也用不着跟我绕晃，咱们就挑干的说吧！我问你们，那次我在艺术剧场门口跟几个小子打起来你俩怎么又溜了？”

    其实楚建民对马经夫为什么生气心知肚明，那次事后马经夫一连几天都没搭理楚氏兄弟，就在楚氏兄弟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之际，时逢学校停课也就把这个茬儿放下了。方才楚氏兄弟冷不丁看到马经夫就像见到主心骨似的，没成想马经夫又把那件事翻腾出来，好在楚建民已经想好说辞。

    楚建民故作恍然大悟地说：“我还以为啥事儿呢！马经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天和你打起来那几个家伙是我二大爷他们院的，你说他们跟二大爷家都挺好的我俩不躲起来咋整。咋的，那天你吃亏了咋的？我艹他妈的，这就讲不起了，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走，咱们找那几个王八蛋算账去。”说话间楚建民撸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对，找、找那几个王八蛋算账去。我艹他妈的，敢跟咱们老大作对我看他是活腻味了。”楚建军不甘示弱地附和着。

    马经夫被楚建军这句“咱们老大”说得心花怒放。

    当他想到小说上常说大人物都讲究喜怒不形于色时，故作余怒未消地说：“得了，你们哥儿俩可别送空头人情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找啥呀？不错，那几个小子跟你二大爷家住一个院，你们哥儿俩是挺为难，可无论怎么说你们哥儿俩也不应该蔫不出溜地走人啊！哼，幸亏我长得人高马大把那几个兔崽子给震唬住了，要是真动起手来，人家六七个我非得吃亏不可。哼！我算看透了，你们哥儿俩平时装得像是挺讲义气，可一到动真章的时候就不是你们哥儿俩了。哼，我真不应该再搭理你们。”

    楚建民见马经夫的脸色缓和下来心里算是有了底，装模作样地转向楚建军抱怨道：“小胖，今后你真得精神点。那些日子因为有火眼睛不太好使，我以为马经夫示意咱俩赶紧走呢，你说你没病没灾的眼睛怎么也不好使呢？操，你可真jb够戗！”

    “你——”楚建军被弟弟这通莫名其妙的责备弄得张口结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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