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小不点皮球的一天（一）

级，事实上，变异人是没有进学校学习的权利的，可是人人都觉得他到了到学校让老师好好管束管束，只要不至于吵得他们心神不宁就成，其他的就不计较。

    学校一向是星家在掌管，这时候的老师是老巫师星庖丁的两个外甥女，大的叫星闪闪，34岁；小的叫星光光，29岁。学校的课程主要是学规矩、识数认字、学习飞行。学期两年，识数认字由两个老师教，4～5岁的孩子一个班，由星光光带着，只学文化，5～6岁的由星闪闪带着，这期间要接触飞行训练，飞行由哨兵队的库克负责。6岁后算毕业。毕业后需要学习生存技能，主要都是实践，男孩跟着大人学习捕猎、制作工具等，女孩跟着妈妈学习制作衣服、编织草垫、烧烤做饭、采集干果、照顾弟弟妹妹等等。部落的分工是：男主外女主内。

    皮球这一班的学生有七个，三女四男，这个时候的女孩子都比男孩子成熟得早，也因为母氏制度，因此领头都是女孩。不过，同在一个学校里，低年级的得听高年级的指挥，很明显，皮球他们班的大姐大——火家的火辣子也只能是个跟班的。高年级的那个班有15人，老大是皮球的小表姐日美子，她今年7岁多，早毕业了，只因为被派来照顾两个表弟——皮球和日大磊，她算留级。高年级的人数多，低年级的人数少说明天气不给力，收成不好，人们不想生那么多的孩子。

    低年级的这些小孩，每个人都被皮球抢过食物，包括火辣子在内。当他们见到皮球时，眼里都是一团火。高年级的也有些被皮球抢劫过或者捉弄过，只是被酋长派来的钦差大臣日美子看着，没人敢公开翻脸。日美子的社会关系负责，有好多社会青年的哥们，不好得罪。

    皮球不欺负人是不行的，他犯的是众怒，压不住大伙，他会被欺负死的，双拳难敌四手呀，更何况他这么小。日美子是能帮忙看着点，也没办法成天守着，尽管她是老大，老大也不能犯众怒呀。当然，在老师面前，孩子们不敢公开发作，可是只要两个老师都不在，皮球就有难了。好在酋长打过招呼，两个老师总有一个会把皮球带在身边。

    这就是小王子的好处，有势力的人罩着。

    除了日大磊和日美子，他还有一个帮手，金毛鼠。别小看这只小老鼠，它可是很会搞突然袭击的，不经意地跳出来也能把某些图谋不轨的孩子们吓得大叫起来。

    没超过一个月，星闪闪就被皮球送回家，老师说有皮球在，学生们都不安分，经常吵吵闹闹，影响班级学习，没办法教。

    海蓝问皮球，皮球说大家都欺负他，学校对他来说就是个陷阱，他不想上学。

    海蓝明白，所以她才派了日美子当钦差大臣。

    海蓝询问了日美子。日美子也想早日摆脱钦差大臣这个枷锁，添油加醋地报告一通。

    被打一顿还是小事，关照他的翅膀，海蓝不答应，不管是谁的错，翅膀是小不点的命根子，被搞坏掉，那他就完了。海蓝把日大磊叫过来核实一下，果然如此。

    跟敌人呆在一起是很危险的，没办法防备。不放心，实在不放心，海蓝把小不点托付给老酋长，要老酋长自己教，说上学没用。老酋长又不认得几个大字，她哪能教孙子呢。

    那不管，谁叫您当初不把他埋掉，那是您的责任。新任酋长海蓝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她可顾不上小不点这点事。如果把他随随便便托付给人家，现在也不放心，只能赖上老酋长。

    老情人星庖丁不是总夸小不点聪明吗？还说皮球是最好的接班人。老酋长把皮球送给老情人星庖丁当徒弟，她比海蓝看得更远，巫师是部落里最特殊的人，如果对部落有利，并且是唯一的，变异人也得留着。部落不能没有巫师呀。

    直到现在，星庖丁还没找到一个像样的继承人，星闪闪和星光光的几个儿女也是一般般，不是很聪明。巫师的素质事关部落的兴旺，随便一点选一个接班人是不行的，巫师的事物很多，没那么多精力重新培养下一个。

    巫师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识数识字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植物学和星象学更重要。植物学跟医药有关，星象学跟狩猎有关，这两者才是事关部落生存的大事。

    老酋长早就向老情人建议过，巫师总说小不点是变异人，聪明没用，要送集中营的。

    老酋长是个强硬的人，她坚持。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嘛，你都45岁了，将就一下，等找到合适的再说嘛。即使将来送集中营，学习这些对皮球也是有好处的。再说他也是你的孙子，你想什么忙都不帮就当爷爷吗？没门！

    想想也对，自家人。星庖丁也就不坚持了。

    根据小不点好动的性子，星庖丁让他先学习解剖，先演示，然后他给了他一把小竹片刀，让他试一试。小不点看不上竹刀，他一下子就想要星庖丁手上的那把削皮刀。这是一把青铜刀，图灵天神给的，很珍贵的，整个熔岩洞只有两把，一把在巫师手中，一把在酋长手中。海蓝的那一把也就是给皮球理发的那把，锋利得很，不是小孩子能玩的。

    小不点真是人小鬼大，老早就见过这样的东西，只是妈妈不让碰，现在又见到类似的，当然好奇，又想看看。

    皮球真是技能型的人才，看几次就会了。见到这样的表现，巫师抱起小不点，到处捏捏他的骨架，然后放下，一连说了好几个可惜。皮球想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是变异人。

    跟在巫师身边，有事干，接触的事都是皮球没见过的奇奇怪怪的、好玩的事儿，好奇的他变得专注，自然也不会再四处找事情干，金毛鼠因为经常跟着皮球呆在一起，星庖丁弄下来的一点点碎肉屑就够他吃的，自然也少惹事，不想到处乱走。

    孙猴子似的两人被巫师管着，洞穴里自然也跟着安静些，少了一个最不安定的因素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皮球最喜欢的还不是解剖学，他喜欢植物学，那就可以跟着巫师到处游逛，满足他探索外面世界的野心。

    瀑布上方的第一座叫做爪哇山。山上有茂密的橡树，橡树下有一种草，葵菜一样的茎干，杏树一样的叶子，开黄色的花朵而结带荚的果实，名称是箨，人吃了它可以治愈眼睛昏花。

    爪哇山往东二十里，又有座山，叫万利尔，山上有茂密的橿树和楝树，这座山的深潭有很多豪鱼，它们的形状像一般的鲔鱼，但长着红嘴巴和红尾巴，人吃了它的肉就能治愈白癣病。

    万利尔再往东三十五里，那是蓓蕾山，山中有许多又深又长的峡谷。峡谷中有一种草，结的是带荚的果实，果实的荚像棕树的果荚，名称是植楮，可以用它治愈精神抑忧症，而服食它就能使人不做恶梦。还有有很多天婴，形状与龙骨相似，可以用来医治痤疮。山中有一道峡谷叫做枭谷，那里的石头很重陪，表面是黑的（磁铁矿）。

    万利尔往北三十里，是牛首山。山中生长着一种草，名称是鬼草，叶子像葵菜叶，茎干是红色的，开的花像禾苗吐穗时的花絮，服食它就能使人麻痹。还有另一种草，名称是荣草，叶子与柳树叶相似，根茎与鸡蛋相似，人吃了它就能治愈风痹病

    采草药的时候，巫师需要像皮球这样的帮手，因为有些像铁皮石斛、岩木耳这样的草药是长在悬崖绝壁之间的石缝里，需要灵活的小个子。

    弄岩蜂蜜更是如此，需要小个子去送死。第一次被岩峰追得堕入水里躲起来，不敢出来，也第一次碰上了天使人心目中最讨厌的水，皮球觉得还可以，在水里的感觉挺好的，能浮起来，还很温柔，更关键的是他的翅膀不怕水。这是个很好的发现。

    以后，他就不怕水呢，经常在谷底深潭里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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