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学当年

的手，生怕漏掉任何一笔。

    然而苏言这个时候却停了下来，眉头紧拧，仿佛不知怎么下笔。柳雨菲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里一紧，怕他画不出来。

    片刻之后，苏言眉头舒展开来，笔尖落在那空白的地方，寥寥几笔便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勾画出来。

    女生侧着身体坐在座位上，**交叠，校裙把半截大腿遮住，只露出如玉的膝盖和笔直修长的小腿。小腹挺直，下巴微抬，显得身段异常优美。画面太小，脸庞无法看清，只能凭空想象，但所有人都知道坐在那里的必然是一位绝世美女。

    相对其他人来说，柳雨菲的线条刻画得更加清晰，好像她出现在纸上的时候，其他人便立即黯然失色，让她自然而然地成为画中的焦点。

    周边的男生女生都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又好像用眼角偷偷地看着她，她坐在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画中的人，还是看画的人。

    她的出现，让整幅画便有了灵气，如画龙点睛般，再次提升一个等阶。前面那么多人的铺垫，都只是为了最后的主角。

    可贵的是，最后主角的登场，却又不破坏前面每个人物的独立性，美丽而又不显得突兀。

    “班花真的好看。”一位女生首先说了出来。

    “老苏把班花画得那么好看，当年是不是一直暗恋我们的班花呀！”

    柳雨菲看了苏言一眼，后者仍旧沉浸在画的世界里，对外界的议论毫无觉察。

    “班花的神态有点不对，有点孤独感，班花怎么会孤独呢，那么多人喜欢她。”一位女生指出画里的不足之处。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对啊，全世界的人都孤独，班花也不会孤独，这里要改一下。”

    柳雨菲再次看向那幅图，看到画中那个仿佛处于聚光灯下的自己，那个美丽而又平易近人的自己，那个男生都会喜欢、女生都会羡慕的自己，那个所有人都认为一定幸福快乐的自己，那个不会有人觉得会孤独的自己。

    真的很孤独。

    她的孤独在于有很多闺密，却无人能分享她的心事；她的孤独在于有很多追求者，却没有一个人能明白她。

    因为太好看，因为太优秀，所以孤独。

    她的孤独如孔雀，只能独自展示自己的美丽；

    她的孤独是人前笑靥如花，夜里独自神伤。

    这种孤独有谁能知道？不，他知道了，她的孤独在他的画里。

    那苏言在画中是什么样子？柳雨菲带着好奇在那四十人中找到苏言。线条很淡，如果不是刻意寻找，很容易把他从画里忽略掉，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这四十人里面，柳雨菲是最鲜明的那一个，而苏言刚好相反，他是最暗淡的那一个，一明一暗形成强烈的反差。不一样的存在，不一样的孤独。

    柳雨菲的孤独如孔雀，如站在鸭群中的孔雀；苏言的孤独是丑小鸭，站在鸭群中的丑小鸭。

    此刻柳雨菲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苏言这只丑小鸭终会成长为一只帅气的白天鹅。

    “等等，老苏为什么不把班主任画进去？没有班主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位男生的话打断了柳雨菲的思绪。

    这时秦雨翔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叫起来：“你看教室窗户上是不是有个影子？”

    李磊听后身体一哆嗦，心有余悸道：“那是班主任没错了，总是在窗外偷偷观察，我被收走的小说不下十本，现在看到那影子我都会后背发凉，真的是童年阴影啊！”

    众人哑然一笑。用窗户上的影子来表现班主任再也合适不过了。

    苏言画完后并没有马上收笔，苦思一阵后，在空白的地方题上“同学当年”四个字。

    不是同学少年，而是同学当年，当年便意味着这些都成为了记忆，意味着这些都已远去，不再复来。当年的“当”字，道尽了画中人流逝的过去。

    有人在画中看到当年自己深爱某人的样子，有人在画中看到当年的热爱，有人在画中看到当年错过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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