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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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基本上吃的差不多了，席间夜辉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把这些日子他们的经历向夜行说了一遍，导致夜行向擎凡几人敬了一杯又一杯的百药酿，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擎凡的三位师叔本就是好酒之人，你来我往之间，几人都隐隐有了几丝醉意。

    “夜首领，不知我们药王谷的这百药酿可还合你的口味？”擎凡开口问道。

    “哈哈哈，说实话这百药酿是夜某人这么多年来喝过的最好的酒，入口烈，合我们南蛮人的性子，入腹柔，暖了胃也暖了心，酒劲上来之时，不入脑，直刺浑身筋脉，那叫一个舒坦！好酒，真真的好酒！”夜行笑着道，说完还又空了一杯。

    看着好像有点喝过头的夜行，柳菲说到：“大伯，你就少喝点吧！这次为什么就来了您一人呀！小叔的伤怎么样了？”

    “不不，可不止我一人，你娘也来了，她不放心你小叔的伤，所以进谷之时，她随你小叔一起过去了，看来我确实喝多了，居然忘了给你说一声，怪我怪我。正好接下来我要和擎谷主和三位司法谈点事情，要不你和他们几个现在就过去那边，去看看你娘，看看你们小叔，他这次伤的也着实有点重。”

    柳菲看了看自己的大伯，然后又看了看正在对她微笑的擎凡，开口道：“好，那我们这就过去，你们慢慢谈。”说罢，率先超外走去，夜辉几个紧随其后。

    看着夜辉几个已经远去，夜行开口道：“擎谷主，三位司法，这菜我也吃了，这酒我也喝了，咋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一见，我也知道我们五极宫在药王谷面前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擎凡没等夜行将话说完，就开口道：“夜首领多虑了，我们药王谷只是想要一个不再混乱，不再流血的极南，我们不需要服从，仅仅只需要配合。”

    不知擎凡的哪句话触动了擎无痕，他缓缓的走到门口，抬起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开口道：“是啊！想想二十几年前，师父带着大师兄夫妇和我们几人初来极南之时，正是极南最为混乱的时候，那时的师父心高气傲，就想把这最为混乱的极南改造成和东圣之心一样的祥和之地，可极南真的是太乱了，虽然恶劣的环境使得生灵涂炭，但也同时造就了一位位的强者，师父他老人家凭一己之力收服了当时最为凶残的七十二股势力，当时流的血把天都染红了一半，可最后也仅仅只能把他们的后代门人约束在血煞谷，师父他毕竟老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擎无痕也不管还有夜行这个外人存在，顿了顿，然后站在那接着说到：“时间飞逝，转眼间早已物是人非，师父走了，大师兄也去陪大嫂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花师妹曾说过自从师兄认识了大嫂之后，大嫂便成为了他的全世界。二十几年前，他的世界崩塌了，他却苟活着，外界都传师兄好武，自妻子死后便一心追求武道极致。狗屁武道极致，要不是担心我们这些废物的将来，师兄早就随大嫂去了。”

    不知是酒醉了心，还是那酒动了情。擎无痕，擎无源和擎无岸三人的眼睛已经红了，擎无痕的声音也已经变得无比颤抖，可他在依旧说着。

    说！痛！不说！苦！

    “外界有谁知道被他们称作天才，被称作当世强者的他，这二十年来，除了有数的几天之外，其他时间都是整日整夜坐在那座孤坟前度过的！当初是谁害了大嫂，让大师兄的全世界崩塌，又是谁把我们从东圣逼到了极南，把师父逼得要大战群雄才能带着我们存活下去。师兄不介意，因为大嫂是他的全世界，师父不介意，因为师兄和我们是他的全世界，可他俩知道吗！我们的全世界是他们。师父疲惫的眼神，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去前对我们依旧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我们怎么忘！师兄整日对着那座孤坟自言自语，但每年有那么几天他都要按时去阎罗殿走一圈，为何？为报仇？他只不过是想对阎罗殿表明，他活着极南药王谷他们就惹不起，他的师弟师妹你们就碰不得！他们走了，却希望我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他们走了，让我们怎么活！”

    眼泪已经顺着几人的眼角慢慢滑落。那颤抖的声音依旧继续着：“你俩活着的时候，不论干什么，你们总站在我们身前替我们遮风挡雨，不论是刀风还是剑雨。你们可曾知道我们其实想站在你们身旁而不是身后！你们都说有你们在，就算天塌了，我们也不用管，只管好好修炼就行，因为你们会为我们把它重新撑起。大嫂死时，师兄你想随她而去，因为师父一句‘我不行了，可你师弟们需要一个家’你像行尸走肉般在那坐了二十几年。”

    吸了一下鼻子，擎无痕继续到：“我擎无痕在养了我一辈子的师父离开时，我没掉一滴泪，但你可曾知道在你孤影对孤坟的这二十年来我偷着流了多少泪！我为了达到武极巅峰我又流了多少汗！可我不会后悔，我告诉自己我的全世界已经塌了一半，剩下的这一半我要用命去护着，你知道当我功至武极巅峰时，我有多高兴吗？当我把这消息告诉你时，我看到你笑了，二十年来第一次笑得那么自然，但我却想哭，因为你笑容里的释然，因为你笑容里的决然。那一夜果然不平凡，我没有去阻止，因为我了解你，了解你的决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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