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巨变

皇帝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陛下一定会给举国上下一个满意的答案的？”看似询问但那周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出触其锋芒。

    此时的萧月云目光深邃的看着镇南王，原本以为镇南王会一上来就将矛头直指自己，可却没想到说的却都是一些看似有所联系，实质与平西王府没什么关系的事，最后又绕回到自己这里，让满朝文武顺着他的话语给朕扣上一个视百姓如草贱的暴君之名。

    “镇南王所言之事，确实是受朕旨意。”承认了？承认了！在惊异的目光中萧月云缓缓说道：“不过朕最初的想法只不过是将一些重犯死囚聚集起来为天龙国de百姓做出最后一点贡献，也算是弥补他们之前所犯下的罪恶，望他们来世能够重新做人。只是没想到，镇南王世子后来被欲望吞噬了自己的本心，尽然牵连到了诸多无辜百姓。与其说是镇南王的错，不如说是朕的错，朕其实早就知道了，可是，一是因为镇南王世子确实为天龙的边疆安宁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虽然之后其行为作风让朕忧心，但功过相抵，朕实在是不忍因此而治其罪。其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朕实在不忍看着自己的侄子就……哎……如今世子还是去了，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只要天龙国能过万世太平朕愿意被后人指责。”

    “陛下仁慈！陛下忍辱负重实乃我辈楷模！陛下圣明！”

    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再看看那一副副献媚讨好的脸，镇南王心中一阵冷笑，你现在把自己说的越高尚一会只会让你显得越是丑恶。

    “镇南王，你从进去大殿到现在说了那么多，可是却没有一件事与平西王府一案的凶手有关，反而是几度欲挑拨我君臣之间的信任，不知你意欲何为。如果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平西王府一案幕后的真凶，朕念在兄弟情分和你丧子之痛的份上，回东南去吧！朕不予追究。”萧月云发难了，同时也是给了镇南王一个选择，要不现在就回东南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经此一闹镇南王就这么回去的话，那么镇南王在东南之地的威望也将一扫而空，再无威胁可言。如果他还要继续说下去，那么将不能再扯一些别的事情，必须直指平西王府一案，这样的话，镇南王想要抹黑萧月云的空间几乎就所甚无几，自然也会好应对许多。

    镇南王萧凡眼睛微眯，心中念头直转：“微臣刚刚所言并非与平西王府一案毫无关系，因为这几件事中都有一群江湖人参与进来，包括之后在镇南王府意图行刺微臣的都是同一伙人。且在本王遇刺当晚除了一人逃脱外，其他贼人全部被捕。虽然这些人都是受过严苛训练的死士，不过我们还是从其尸体和随身所携带的物品中查出了端疑。”

    “哦！”高坐在上的萧月云玩味的出声道：“不知查到了什么，镇南王不妨直说。”

    “在说之前，臣还想请一人来这大殿之上。”

    “不知镇南王想要请谁？”

    然而，镇南王萧凡并未理会萧月云的问话，转身面向大殿门口，恭恭敬敬的行着大礼喊道：“恭迎父皇～！”

    话一出口，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是先帝吗？”“父皇？先帝不是……”“嘘，不可乱说。”

    只见一身着黄袍的老者在禁卫军统领萧瑞和禁卫军将士的护卫下缓缓出现，当其右脚刚刚踏入大殿门内，一直以来都处变不惊的安亲王，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是激动，是欣喜，是不可置信……那一张平日里威严不可侵犯的脸上，爬满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最终只能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皇兄？”

    步入大殿的先帝听到这微不可闻的呼唤声，片刻间四目相对，平静的面部表情却是无法掩盖那眼神的波动，回忆，怀念，伤感……太多太多，可那长久以来的帝王威仪让他显得是那么的冷漠。

    安亲王缓缓的向这边移来，双手因为激动显得不知所措，他现在依然无法完全肯定眼前的一切，直到面对面听到那一句：“作为天龙的军神你失态了。”安亲王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的皇兄，天龙国的先帝，“皇兄，你，你不是……”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先帝萧瑟看着大殿内的众臣，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镇南王萧凡身上说道：“父皇原想隐居过几年清净日子，不知我儿如此兴师动众的请父皇出来有何要事？”

    镇南王萧凡撇了一眼皇位上的萧月云，“请父皇上座。”

    萧月云似乎早以知晓一般，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竟是主动走了下来，将皇位让了出来：“父皇请您上座。”

    “不必了，你现在才是天龙国的皇上，给父皇加把椅子即可。”

    看到萧月云的态度，大殿内的所有人都不在怀疑先帝的身份，只是众人心中的迷雾更多了，看样子似乎现在的陛下萧月云也早就知道先帝还活着的事实。

    “镇南王，你和陛下都是我的皇儿，兄弟情深，我想你也不会无故编造一些流言蜚语出来，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先帝萧瑟郑重的看着萧凡的眼睛，语重心长大有深意的说道。

    “父皇！”镇南王萧凡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父皇，我天龙立国数十载，儿臣实在是不忍列祖列宗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毁在我们手里。儿臣甘愿背负逾越之罪，特列出当今陛下六大罪。”

    说着镇南王萧凡刷的一下跪在地上：“罪一，明知父皇尚在对外宣称驾崩，视为不孝有违伦理。”

    “罪二，因一己之喜恶暗中命人屠戮我朝忠贞将士平西王一家百余口，不顾江山社稷有违为君之道，视为昏晕。”

    “罪三，密旨我儿建造罪城，本是为国为民无奈之举，奈何事发后竟派人刺杀微臣，以求掩盖，毫无帝王之担当视为无道。”

    “罪四，短短数年内世家大族动荡，东南西南暴动，国之大策偏颇乃治国之祸，视为无能。”

    “罪五，陛下还为皇子时，勾结内臣人为制造多次意外，致使其他皇子接连死于非命，若非臣早早被遣离都城恐怕也难逃噩运，不顾亲情利益熏心视为无德。”

    “罪六，挪用国库钱银资助江湖草莽为其寻找长生之道，引无数江湖人士群集我天龙国内，无视国法滥用私刑，百姓人心惶惶避之若浼，各地官府更是视若无睹，本末倒置，视为无知。”

    “所以儿臣恳请太上皇重登九五，以安天下。”

    一瞬间大殿内针落可闻，先皇萧瑟表情严肃的问道：“凡儿，你说皇上残害手足可有证据！？”

    “启禀父皇，皇上当年身边的老人几乎全被皇上以各种理由相继或明或暗秘密处死，但当时牵连之人甚多，难免有侥幸逃脱之人。”镇南王萧凡说着看了一眼高坐上的萧月云，继续说道：“其实早在皇上登基之时这些人就觉得天下之大无处可逃，便投靠了儿臣，天龙国上下当时都认为儿臣偏居东南心有不甘，但谁人又能明白儿臣的一片爱国之心呢！儿臣本想着为了天龙国国泰民安将此事带入坟墓，却不想近年来皇上越发昏庸误国，又突闻父皇还在世之消息，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为……”说着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眼中。

    经过一番辩证之后，先皇萧瑟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说道：“凡儿，根据这些认证物证，皆指向云儿通过制造意外，或溺水，或失足，或马惊……全都是意外且救治不及而亡，可对。”

    镇南王萧凡直视着犯下这些罪行的萧月云说道：“正是，恳请父皇废帝重登九五。”

    先皇萧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父皇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听闻这话皇帝萧月云坐不住了，急忙开口道：“父皇，这……”

    先皇萧瑟摆了摆手打断了萧月云：“其实当年的事父皇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的更多，父皇假死就是为了找到那幕后的黑手，但时至今日，父皇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当年众皇子相继离世，真正的死因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中毒。凡儿你可明白了？”

    “不，怎么可能！”镇南王萧凡一脸不可置信。

    同时皇位上的萧月云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因为他一直都认为就是他残害了自己的手足，然而今日却打破了他多年来的噩梦。

    先皇萧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众皇子因意外相继去世，可宫廷的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所有的皇子都中了同一种毒，这是一个针对我天龙皇室的巨大阴谋，当时天龙国内忧外患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只好在暗中秘密调查，可却一直没有结果，无奈之下父皇选择假死，想要引蛇出洞，没成想……哎……”

    皇位上的萧月云有些魔怔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无法安睡，怎么会，究竟是谁，是谁？”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萧月云的眼眶开始发黑，随之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在场的众人立马发现了不对，“快，快传御医！”

    身为当事人的萧月云清楚的知道自己中毒了，是谁？萧月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镇南王萧凡，他困难的升起手指指向大殿下的萧凡，当看到萧凡那不似伪装同样吃惊的眼神时，萧月云瞬间知道不可能是萧凡，他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是谁？萧月云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最终一个人影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了，原来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萧……萧……”

    最终萧月云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气绝身亡了，而他的手指依然指着镇南王萧凡的方向。

    “来人，将镇南王萧凡打入天牢，严加看守，如有意外所有人满门抄斩……！”

    大殿内回荡着先皇萧瑟的怒吼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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