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捂着嘴,转身就跑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老陈和华女士都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医生和护士,一群人围着我好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医生翻着我的眼皮给我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我眉头轻皱。
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因为耳边实在太过嘈杂,我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我这个角度,能很清晰的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华女士和老陈的眉头皱了又松开,医生则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着什么,年年兴奋得转来转去,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可以挤进来看看我,急得他都快生气了。
在这些形态各异的面孔里,我唯独没有看到陆庭修。
他去哪儿了?
我心里盘踞着很多疑问,但喉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瘫痪不能动了。
许久,医生和护士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老陈,华女士和年年,华女士凑到我耳边:“疏词,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能听到。
华女士立刻兴奋起来:“我就知道你会醒,医生说醒过来就好,不过你昏迷的时间太长,现在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了话,你别着急,慢慢来。”
我昏迷的时间太长?
有多长?
陆庭修呢?
他为什么没来?
他去哪儿了?
你们告诉她我醒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堵在胸口,我只能通过眨眼睛来告诉华女士我有多着急。
华女士却没捕捉到我的情绪,她直起腰,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动作:“感谢老天爷,你总算是醒了。”
我:“……”
大概是身体太虚弱,我的清醒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很快我就抵挡不住倦意,慢慢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我希望下次醒来可以看到陆庭修。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时,我依然没看到陆庭修。
在病房里来回走动的人除了华女士,年年,老陈和照顾我的特护,陆庭修自始至终都没出现。
我在心里做了很多猜测,比如部队有事,他回去处理了,或者陆家那边出了什么事,他必须回去一趟……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清醒的事华女士都应该告诉他了,在知道我清醒了还不过来看我,这就让我有点生气了。
反反复复睡睡醒醒好几次后,我的五感开始渐次复苏,虽然喉咙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但搁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能感觉到冷了。
这让我意识到,外面是冬天。
冬天?
我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进手术室的时候还是夏天,这么说来,那次手术后我昏迷了最少半年?
我之所以没有往更多的年份上猜,是因为年年总在我跟前晃悠,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他那张和陆庭修越来越相似的脸,小孩子的成长是很明显的,他和当初我进手术室之前差不到哪里去,这就证明我只是在昏迷中过了一个秋天而已。
身上连接着的仪器在一次又一次的苏醒里慢慢移除,第一次吃流食后,我能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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