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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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柳茵在高尔夫球场苦苦等候的时候，电信集团的周总正带着一帮手下，在会议室里听取abn公司的大数据分析专题汇报，主讲人正是江雪玲。

    其实，江雪玲和周总以前也认识，她在南滨电信计算中心工作的时候，老周是邻省电信的信息化处处长，在集团开工作会议的时候碰到过，也算是熟人了。

    看看快到下班时间，周总心里着急，却也不愿意表露出来。anb这样的国际巨头是不能得罪的，前不久，集团还采购了价值上千万美元的abn咨询服务，为电信运营商的业务流程重组服务，以提升集团的市场竞争能力。这个上千万美元项目的交付物其实就是几本厚厚的手册，美国人现在不卖设备卖服务了，这个合同的签订也反映出abn在集团高层的影响力。更何况，他和赵向东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看在向东的面子上，也得把这个技术交流听完。

    但是，这次江雪玲却讲起了电信数据分析的产品，还提到了精确营销的主题，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连集成商的活儿也要接？

    赵向东的心里也是有点矛盾，一方面，他非常赞同abn公司从硬件设备销售转向专业咨询服务，认为这是abn与国内it企业合作的新模式，值得探讨。另一方面，他却不愿意去跟联合信息、亚达公司这样的国内公司直接竞争，直接去打集成项目的单子。但是，上命难违，既然在外企拿一份薪水，他就得把公司的活儿干好。

    当交流结束，赵向东提出一起吃饭的时候，周总以晚上还有安排为由坚决推掉了。

    等到周总赶到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下场打球是不可能了，柳茵只好陪着周总在球场会所吃了顿晚饭，价格不菲，味道却不怎么样。吃完饭，喝了一会儿茶，又到练习场挥了几杆，柳茵就把周老板送回家了。

    从周总嘴里，柳茵了解到，江南电信已经到集团汇报了他们的试点思路，回去之后即将展开精确营销试点项目的招投标工作了，这个项目是作为集团试点来做的，资金是集团和江南电信各出一半，预算大约有八百万，对于一个纯软件项目来说是非常可观的。

    看来要回一趟古都了，柳茵心里想。

    在联合信息公司总部沈斌的办公室里，柳茵汇报了从bj电信集团得到的消息。她和沈斌坐在一对高级布艺沙发上，亲昵地喝着咖啡，面前的咖啡壶里还冒着热气，传出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沈斌说起来是柳茵父亲的师弟，其实只比柳茵大了十几岁而已。因为他和柳教授共同师承一位国内著名的电子学泰斗，但是求学的时间却相隔了差不多十年。所以，他只是柳茵名义上的师叔，但是两人的关系确实是非常地密切。

    赵向东离开以后，沈斌实际上是亲自把柳茵带进了政府行业。作为江南省重点扶持的高科技企业，再加上沈斌在bj的深厚背景，当地省、市政府对联合信息的大门是敞开的。江南省各个政府部门的信息化项目，十有**是联合信息承建的。以江南省为样板，联合信息又把业务做进了国家各部委，以及其他省份的政府部门。

    所以，那几年，柳茵基本上天天在参加各种发布会，天天在签各式各样的政府采购合同。她忙得不可开交，在公司的地位也直线上升。公司里有许多人羡慕、甚至眼红，但是有沈老板罩着，谁也奈何不了她。

    柳茵呢，当年从赵向东那儿学到过内部营销的技巧，明白调动公司内部资源为客户服务，在取得客户信任、赢得项目中的重要性，所以也不拒绝向沈老板靠拢，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做好自己的工作。

    沈斌的妻子已经在前几年因病去世了，所以他目前是单身状态。柳茵呢，虽然已经从当年赵向东留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却也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一直就没有合适的对象。后来，工作一忙，干脆也就放下了。

    在一起出差，拜访各地政府官员，签订各种项目合同的过程中，柳茵感受到了老板对她的心意，只是碍于年龄差异，两人谁也不愿意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终于有一次，在陪同古都市政府代表团到欧洲访问之后，沈斌带着柳茵到阿尔卑斯山休假了几天。在滑雪胜地的木屋里，沈斌敲开了柳茵的房门。

    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茵，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拜访江南电信的陈总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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