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河边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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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白梓馨已经捧着一只还在流油的鸡腿津津有味地吃着，她跟身边的那货一样卷起裤腿赤着脚坐在小溪边，不时拨弄着清凉的河水。从流百无聊赖地也抓着块肉啃着，似乎在补充翻墙又捉来只老母鸡所浪费的体力，洗澡也眼看着泡汤了，这次出来又是当厨子又是当保镖，简直悲催。

    白梓馨咽了口鸡肉疑惑地问：“这不是还有鸡腿吗？你怎么不吃啊？”

    幽怨地白了她一眼，从流回答：“我不饿，就是找块肉磨磨牙而已，鸡腿给你留着吧。”结果人家丝毫不在意他酸溜溜的语气，吃得更开心了。

    “唔，老母鸡筋真硬，人家掰不下来。”不一会儿，白梓馨可怜巴巴地瞅着从流。从流已经不想做什么反抗了，不声不响地叼起手里的鸡肉，伸手去拽那块跟鸡架藕断丝连的鸡腿。白梓馨好像才注意到他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出生试探似地说：“别那么低落嘛，我第一次出来而已，等时间久了就不会这么拖累你了。”

    从流闻言默不作声，白梓馨追问怎么了。从流抬眼看看她，把手里的鸡腿递过去，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看着流淌的河水。

    又啃了两口的白梓馨觉得突然有点没滋味，因为从流明显不是因为嘴里叼着鸡肉才不说话，那么，是因为……

    “呐，”白梓馨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还是决定要走喽？”

    从流低头默认。“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走，乖乖等到毕业找个工作不是很好吗？实在不行，可以去求白家帮你安排……我，我去帮你说！”

    歪头看着白梓馨，从流面无表情，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先吃，我慢慢说好吧。”白梓馨听到他少有的语重心长，于是乖乖地继续啃起了鸡腿，一边支起小耳朵。

    从流再次把头转向水面，慢悠悠地说：“其实，你也知道的，就算我留在这里完成学业，甚至能顺利地找到一份差事……”他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有不同于我们之前所熟悉的规则。况且就算是这一切没有发生，我只是单纯地在那个世界跟你相识，我按步就班地生活，遵从所谓正常的潮流，聆听着别人循循善诱地指引，结果也不过更可能是过上一份安稳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不知道自己想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地点，也不知道我这点攒了二十来年的热血能燃烧多久。可是，我想，在哪天回想这时的选择，过往的道路，看到的是一个为自己而努力的我。我很清楚，虽然时间短暂，但这个地方却有了我牵挂的人或者事，也许就此别过，再无相见的机会；也许我可以昂首阔步地回到这里，大声地说，大胆地争取，我想要的。这就是我的选择。更可能，哪天你会在什么地方看到一个伤痕累累，衣衫褴褛的人，即使那样我也要你，要你记住，这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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