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真的开始吃饭了。
明达在员工福利这方面,一向领先于同等水平的其他企业,就拿员工餐食来说,不仅免费,还有各式各样的菜品自由组合。
沈婠盘子里就有四个荤,两个素。
她好像特别喜欢吃肉。
有时候两块排骨,配一撮菜,然后再送一口饭。
有时候两块水煮肉片,直接放进嘴里。
沈谦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模样,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意和温柔自心底漫开。
不用动筷,也秀色可餐。
突然,沈婠动作一顿,却并未抬头:“你为什么不吃?”
呃……
“看我能饱?”虽未抬眼,但男人过分热烈的视线仿佛野火燎灼着皮肤,想不知道都难。
沈谦很想说一句:能。
但同时他也心知肚明,一旦说出口,不是他走,就是沈婠离开。
最终只能咽回肚子里。
憋着!
沈谦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女人吃完,他也紧跟着放筷。
沈婠朝他餐盘里瞟了一眼,剩下的全是荤菜,而且还不少。
她忍不住皱眉。
却也没说什么。
她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浪不浪费轮不到她开口讨伐。
“你想谈什么?”把面前空掉的餐盘推至一旁,沈婠抬眼,直视沈谦。
冷不防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眸,澄澈如洗,灵动似水,男人稍稍一愣。
旋即开口:“今天上午爸打电话,让我回老宅一趟。”
沈婠并不意外:“我也接到了。”
“你怎么想的?”
“不去。”直接干脆。
沈谦:“有些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话虽如此,那如果根本到不了十五呢?”
“到不了?”男人眉心骤紧:“什么意思?”
沈婠勾唇,目光幽邃:“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你指什么?”他回问,不动声色。
女人勾唇,一字一顿:“爸、的、身、体。”
瞳孔骤紧,微微变了脸色,沈谦凌厉的目光直视她,“你知道什么?”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你。”
沈谦目光微闪。
沈婠却笑得无关所谓,仿佛胜券在握。
半晌,终是男人率先开口:“爸他……好像生病了。”
“原来你知道啊?”似笑非笑,音调悠长。
沈春江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殊不知那个家里谁都不是蠢人。
一个人生没生病,从他的精神状态、脸色神情,就能看出端倪。
装得再像,来自生理的病痛却无法作伪。
沈婠能够派人盯梢,把亲爹一查到底,沈谦又为何不可?
甚至,他比沈婠更早产生怀疑,因为他对沈春江更熟悉。
沈谦眸色微暗,倏地笑开,“你也知道,不是吗?”
四目相对。
一个不动声色,一个隐隐含笑。
沈婠:“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爸又同时把我们叫回去,应该不会是骨肉亲情作祟,想看看他两个工作忙碌的儿女,多半涉及利益。”
“你既然想明白这点,为什么不去?”
“去做什么?你觉得照目前这样的关系,爸会为我考虑?他不卖我就谢天谢地,怎么还敢奢求他能给我好处?”
沈谦:“但他也叫我了。”
“叫你就一定是好事?他如果真那么大度,你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进明达,最宝贵的几年时光却空守天水,任其蹉跎。”
沈春江看重独子不错,但相较而言,他更看重自己!
所有人的利益都必须位为他的利益让道,否则,管你是不是独子,他照坑不误!
沈婠冷笑,“我劝你,别自视甚高。”
沈谦:“……那到底去还是不去?”言辞间,已不自觉把两人归于我们,放在一条共同进退的线上。
“怎么?难道我不去,你也不去?”
“我以为现在能够坐下来吃饭交谈,我们之间已经默认了和各种关联。”
沈婠勾唇,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开口——
“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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