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样的优越感彻底打消。
他只是个司机,为沈家服务的下人,即便能够和主人说上几句话,也并不代表什么。
关键时刻,他跟那些扫地做饭的佣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他的小晴耽误不起啊……
没有钱,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那是自己的亲骨肉,捧在手掌心的小女儿,哪怕赔上如今优渥的工作,彻底失去沈春江的信任,也在所不惜!
老陈咬牙,决定一回房间就给杨岚打电话,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
是他蠢,妄想两全其美,最终却发现舍近求远。
“哟,小陈啊,今天回来得这么晚,是先生又在外面耽搁了?”
说话的是负责打理花园的丁伯。
在这幢矮房子里,其他人都叫他一声“老陈”,只有丁伯年纪比他大、资历比他深,所以叫一声“小陈”。
“嗯,是有点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他勉强打起精神,但脸色还是透出一丝疲惫。
丁伯只当他白天累着了,没有多想。
笑呵呵开口:“我本来是打算休息的,但躺下去之后翻来覆去就是说不着。这年纪大了啊,瞌睡也就少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边说,一边自嘲地摇了摇头。
“这不,看天要变了,就披上衣服出来把放在户外的花草挪到棚子里,免得给吹坏了。”
“您老真尽职……”
丁伯摆摆手,“我这也不算尽职,纯粹是心疼那些价值不菲的娇嫩花草,淋不得,吹不得,脸晒太阳都得掌握好时间和分寸。”
从他眉眼之间的安详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花农这份工作。
老陈附和了两句,“……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房间了。”
“别急,你跟我来。”
“有什么事吗?”他目露狐疑。
丁伯却并不回答,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跟上,便径直往前走。
去的是他房间。
老陈不解:“您这是?”
“来,坐会儿。”说着,搬了把椅子放到他面前,然后又折回去把门关好。
老陈皱眉,“您到底——”
下一秒,却见丁伯从枕头下面翻出一个泛黄的信封,然后笑着递给他,“拿着吧。”
“这是?”
丁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用钱,上个星期听你说小晴快要做手术了,我想着又是一大笔开销。这里虽然没有多少,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