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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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多国王在下午就已经移步圣菲尔大教堂了。

    这位身体逐渐衰老的国王，仍然怀揣着年少的雄心。他自恃地位和才干，一直走着自己以为的正道，从不留给别人人情，也不接受别人的人情，孤高的他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活到如今，却有一位心里对不住的人。

    或者说对不起的是一位精灵，那就是蕾欧娜和蕾欧娜哥哥的母亲，罗杰王国正统的王后，精灵族的公主——伊莎贝尔。

    精灵的寿命比人几乎长了一倍，同样的，他们的生育率也比人低了许多，而伊莎贝尔却为维克多国王生下了一男一女，维克多国王在那个偷情频繁的年代，始终忠诚于自己的王后。

    一个男仆正小心翼翼的给维克多国王披上一件兽皮斗篷，以防维克多国王被教堂阳台上的寒风吹的受凉。维克多国王和几个仆人、侍卫站在圣菲尔大教堂最高的阳台上，也就是这个王国里最高建筑的顶端上，扶着凉凉的石头栏杆，看着城内的灯火通明。花车队就像一条短短的线条向前缓缓的移动。

    赢遍了天下，却输掉了自己的王后。

    这种挫败感是维克多国王很少会体验到的，哪怕自己打了败仗，维克多国王明白自己终究会再次赢回来，但面对自己的王后，那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彼此知根知底的人，维克多国王这头狮子一样的人物，却失去了自己的骄傲。

    维克多国王和伊莎贝尔婚姻的开始不是浪漫的，这是从维克多国王的父亲一代时候就定下的婚约，抛开伊莎贝尔这位女性不谈，就连维克多国王自己在那个时候也不愿意在婚姻大事上遵从自己父王的嘱托，娶一个不曾谋面的精灵族人。

    当然，时间这个无情的见证人，却证明了这桩婚事的正确性，不仅是对于国家，也是对于维克多国王自己，当维克多还是一个年轻的王子，在他第一次与伊莎贝尔品尝爱情果实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取次花丛懒回顾了。

    如今，伊莎贝尔王后已经离开自己三年了，那时候她还带走了蕾欧娜公主。他们彼此明白，除非精灵族或者人族一方被另一方征服，他们彼此应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远处又放起了烟花，闪烁着新皇加冕的喜悦，而维克多国王却没有分享到这份喜悦。所谓的新皇加冕，只不过是为了给困于战事中的百姓们一剂强心剂，让他们能在战事里撑得更长久，让战争税收的更顺利一些罢了。为了那顶皇冠，维克多国王可没少给教廷好处，而维克多国王自己，其实对它一点也不在乎，国王、皇帝，手中的权力、金钱不会有所变化，心中所想的人也不会回来。

    “神圣的陛下，花车队已经快要抵达圣菲尔教堂了，恭请您移驾至诵经室，红衣主教和大主教希望亲自和您交谈。”

    ……

    在三楼的诵经室里面，点着昂贵的羊油灯，火光之下，映照着一个戴着红色小圆帽、体型有些胖、身穿红白相间长袍的男子和一个十分苍老，留着长长白胡须，全身罩着白素袍子的老人正在最中央等候着维克多国王。诵经室十分狭长，在那两个人身后，树立着三位神明的塑像，在暖色火光的烘托下，显得栩栩如生。

    “您好，尊敬的国王，或者说，马上就可以称您为皇帝了。”

    “红衣主教和大主教亲自前来参加仪式，真是我等的荣幸。”

    维克多国王招手示意几个仆人退出室内，一番客套之后，三个人转入了正题。

    红衣胖主教压低声音的说：

    “马上加冕仪式就要开始了，我也并不是不相信陛下您的信誉，虽然大主教已经和我说过您的许诺，但是我还是想要和您再三确认一下，请您不要生气，毕竟我过一会儿要将教皇大人从那个地方请出来，进行加冕仪式，还是要再三谨慎的。”

    维克多国王和大主教都一惊：

    “什么，过一会儿请出来，这么说教皇还没来到菲尔城吗”

    教廷的实际掌权者，整个罗杰王国精神的领袖，集历代魔法大成者——教皇十三世，实际上并不居住在菲尔城内的大教堂里。哪怕是国王维克多，也只是知道教皇不在圣菲尔教堂这一点，具体的居住地点，则是只有大主教、六位红衣主教等高阶人员才知道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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