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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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大学才知道，熬夜玩游戏不上课能睡到自然醒，上网泡妞全寝室的人光膀子穿裤衩面目狰狞地分享幸福，见面不如闻名的各界牛人就像阴雨天墙根孶生的蘑菇，争先恐后挤进你的视野，数不胜数的课外活动就像我们的未来想想就烦，有时候真的一个星期也不想见到太阳……

    当然也有像高中时候那种拼命学习的人，和一些彻底堕落到底的人……人才和人渣和谐共存构成了学校生态系统的两极，撑起了我们校园生活最大的空间。

    我们三个人收拾好东西，在吹到脸上也不会感到寒意的秋风中打车回学校，我和李然真巧都没钱，不是鸡贼是真没有，都信心满满的认为对方有钱才大摇大摆上的车，最后是胡丽在车外看到我们尴尬的样子笑着走过来付钱才臊眉耷眼的走出来。

    天空犹如枯井般黢黑幽远，若有若无的蛐蛐声枯燥乏味，偌大的宿舍楼鱼缸似的安静只有几个人出没其间，我也像游累了的鱼懒洋洋溜回寝室。

    屋里太静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泼墨般的天空，黑沉沉的夜连颗星也没有，偶尔有楼上来回走动和搬椅子的声音，风在树梢呜咽，窗框吹得吱吱乱响，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楼下小卖部里围着一帮人看某台半真半假的综艺节目，主持人正在夸张地向某大牌明星献媚，崇拜者跌跌撞撞地上台献花激动的一躬到底把脸从两股间反探出来眼睛对着电视屏幕，看得出已是热泪盈眶。主持人发自肺腑的祝词引来潮水般的掌声和两个人热情的拥抱，看着一点也不让人羡慕。

    “真棒！”杨丹说：“要是我就再亲他一口，多好的机会。”

    “对！”栾川附和：“蹭他半脸鼻涕嘎巴，丫能记你一辈子。”

    大家齐声笑，杨丹也笑，“滚，我才没那么恶心。”她说：“要留也是甜蜜的吻痕让他记我一辈子。”

    “还是鼻涕管用。”栾川说：“他下辈子都会记得你，想给他留下印象恶心比谄媚有效。”

    “方维……”栾川看我恹恹地走进来嚷着说：“一整天去哪了？辅导员逮不着你影都急了，说你把学校当大车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让你自己看着办。”

    “凉拌！”我随口敷衍。

    李然回宿舍拿钱去找朴半仙，胡丽说太累回去洗洗睡，这里人多热闹呆着安心至少不会满脑子胡思乱想。看了眼墙上挂表快十点了，热闹的综艺节目接近**同学们笑声不断，我落落地坐着不笑也不言语，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不安连呼吸都有些难受，大家看出我不对劲都不时用异样的目光注意我。

    “怎么了？”栾川边看电视边问我：“什么事不痛快？”

    “没事。”我强打笑脸：“我能有什么事，再大的事也不叫事，咱是谁呀！”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说。”郭涛回过头冲我说：“从你进来就发现有事，别闷着，说出来你痛快我们也痛快。”

    “真的没事，都别瞎打听，我就是累了不想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栾川挡住又要开口的郭涛，电视里传来综艺节目结束时悠扬的乐曲，他起身看着我离开，“有事你就说话。”他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拿出手机给李然打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也不接。小卖部里刚才还挤满了人现在几乎空了，一个走其余的都跟着走，老板媳妇在扫地整理桌椅，老板收空瓶子插回箱子然后把箱子摞起来。我把电话揣兜里也准备离开，这时门开了，李然兴高采烈地从外边进来，和老板两口子寒暄几句拉我就走，在走廊里边走边说：“朴半仙来了。”

    “你把她骨灰盒偷来了？”我惊诧地看着他。

    “别闹。”李然笑着说：“我把她请来了。”

    “深更半夜你把老太太哄来干嘛？”我说：“那么大岁数出了个好歹还不如让鬼掐死呢。”

    “你懂什么。”李然说：“那老太太比你活得硬实，就是满嘴牙没了说话漏风，听说了你这事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她在哪？”

    “我把她留在咱们常去的大排档，她说要见你。”李然说：“这老太太神神叨叨的，问啥都不说，就要见你。”

    “我去换衣服拿钱，咱俩翻墙出去。”

    李然点头让我快去，我几步就跑上楼梯回寝室，门还没关上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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