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战他曾在环州,可晓得他原是谁的部下?”
“这还真不知道了。”紫凌终于是摇了摇头,关于环州的事卫南并没有同她说太多,她只是听卫南提起在那里认识了沈誉。
“他可是质夫将军的关门弟子!”
“哦?”这话倒真是叫紫凌暗暗吃了一惊,“你说的可是当年在洪德城大败夏梁后的那个张质夫?”
“正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紧张。”对张颉用兵如神的传说紫凌也早有耳闻,更听说他对部下极为严苛,能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常书的那句“棘手”是一点也没有夸张,“可你不觉得奇怪么?他也算师出名门了,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的确,以张颉的威名,卫南与他的这层关系隐匿得有些太过古怪。
“当时我们也觉得奇怪,查了许久后发现绍圣元年五月他曾回乡探亲,在这期间质夫将军遭奸臣陷害被罢了官,牵连了身旁的一大片人,不过后来他们又很快被洗清了罪名官复原职,唯独他却是没有再回到环州。而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他就跟幽灵一样在江湖中晃荡,从不跟人说自己是宸龙教的少主,更不叫人知道自己是质夫将军的弟子。在玄武堂之战一鸣惊人之前,他感觉有点平庸过了头,不免让人觉得他在刻意隐藏什么。”抽丝剥茧到此处,不难猜想卫南离开环州十有**是与张颉的那次被罢官有关,但内情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他同沈誉在绍圣三年还曾北上支援过金明砦一役,这么看来也不会有判宋之嫌,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回到军营,不留在自己师父的身边呢?真是个叫人难以理解的家伙!”紫凌低头寻思着,没有头绪,脑中不由得断断续续又回忆起与卫南在一起时的情景,他温文尔雅的谈吐,瘦劲清逸的笔迹,以及藏匿在他孤静背后的仗义与温柔,再想到将要背负起责任与他对战,紫凌不得不正视起自己已经被他扰乱的心,“常书,”她取出了自己随身的短剑,递给了常书,“这场潭州之战可能很艰难,但我在战术和决策上无法给你任何建议,我只能……做你的剑。”
“乌那曷……”常书接过了紫凌的短剑,但紫凌能感受到他的迟疑。
“怎么?怕了?是信不过我的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紫凌轻轻一笑,抬手一搭常书的肩,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对常书的信任,“别忘了,他虽是张颉的徒儿,可你也是我爹兵法的传人,倘若他真有些本事,也未尝不是件有意思的事。”
“我自然是不想丢了萧汗的脸,只是……实话说吧,我觉得还没到非要与覃战正面交锋的地步,在这样的劲敌面前我没有控制局面的信心,万一陷入了硬碰硬的强强相抗,只怕双方的死伤都将不计其数。”
常书这般说起,又让紫凌想到在岔口镇水月阁欲杀卫南栽赃漠幽宫的事,眼下虽还没搞清楚水月阁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在紫凌心里其实也倾向于先压下与宸龙教的争端,至少不要让那些别有居心的人白捡了两家相斗的便宜,可显然,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再听了常书的话,她猜得常书的心中一定是有了什么计策,开口一如方才交付短剑时一样的直接坦率:“需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常书嘴角轻扬:“要办成这件事,拓跋可是关键。”他压低下声音与紫凌解说起自己的设想与策略。
“明白!”紫凌听罢点了点头,与常书一碰拳的同时眼神中更带上了几分狡黠,“放心吧,拓跋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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