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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坑时已是地震两日后的傍晚,重出深坑再见那外面的光景,可谓是恍如隔世。周围已全然不是那日的样子了,这完全是场可怕的摧毁:被剧烈晃动撕扯过的地面千疮百孔,曾经的道路早已不见踪迹,树木也歪斜倾倒了一片。在眼睛所能看到的范围里,房屋基本都塌光了,村庄被移为了平地。村旁的那座山因强震而崩塌,山体裸露在外,摇摇欲坠。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万幸的死里逃生,他们向相救的村民们连声道谢,并相互安慰着。尽管素未谋面,却共有劫后余生的万千感慨,无形拉进了众人间的距离。村民们见他俩身上雨水混着泥沙,狼狈不堪,困顿饥渴,村中虽然也是一片混乱,依旧善意引他们前去稍作梳洗休整。
惦记着那条救命的狼,卫南满心好奇地回头去找,不料那家伙却与想象中的模样大相径庭。它的身形比普通的狼瞅着要大,也更柔美,而更特别的是那身洁白如雪的毛。卫南从未见过毛色如此漂亮的狼,若不是方才听过它的叫声,还真会以为它是条白色的大狗。卫南看着那白狼,那白狼竟也看着他,锐利的眼神里透着狡黠的灵气。
玉箫见卫南瞅着她的狼不离眼,俯下身爱抚地摸着那白狼的头笑道:“它是条雪狼,叫阿末,从小就跟我在一起,可聪明了,能听得懂你的话呢。对不,末儿?”玉箫一面说着,抬手挠了挠那白狼的脖颈,似乎在让它表达点什么。那白狼还果真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带着一副得意的表情“唔”了一声。
笑着,玉箫的脸不经意仰起,这是卫南第一次看清楚她的模样。她的脸上虽沾了一抹泥水,但依然可见肌肤细嫩、肤色白皙,双眼大而灵澈,长睫毛浓密且有些许卷翘,微高的鼻梁线条很迷人,眉目间分明生得有几分西域女子的味道,却又有着轮廓柔和的瓜子脸盘。怪不得,她的口音让人辨不出地域,可是她的谈吐却又透着饱读诗书的汉学涵养,一肚子的好奇令他不禁开口问道:“你是……西域人?”
玉箫没有回答他,只是凑到了他面前,带着几分顽皮地一笑,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佛曰,不可说。”那张丽质天成的脸上尚带着几分纯稚,如何看也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卫南又想起她在坑下自称是“姑姑”、“姐姐”地戏耍自己,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道了一句:想不到竟会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他们随村民一路走回了村子,想起昨日路过这里时,祥和、宁静,朴实却井然有序,而此时,一脚再踏进这里,玉箫顿时有些茫然。眼前再没有路了,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着,她脚下突然一软,低头看,是一片坍塌的茅草屋顶,坚韧的野草从缝隙里钻出来,凄凉地迎风摆动着。
前方不远,空地上摆着许多布与被褥盖着的尸首,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边上围着一些人,跪着,坐着,低低地哭着,沉默地发着呆。再往前,有人搭了些架子,架上的锅正冒着烟,下方赤红的火苗一蹿一蹿地舔着锅底。边上,是坍塌了半面的土墙,墙下,有两床从瓦砾中拉出的被子,上面坐着一个脸上挂着泪的三、四岁女孩,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小胖泥娃娃,空洞的眼神中透着恐惧,而被子上,是细碎潮湿的沙砾。再对过,是一片被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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