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别传-鱼缸-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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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日本人在场，潜伏着的黑名，在府里盯着，没有动作。等日本武官离开，立马回去报信，警察厅里，派出个姓孟的红名，来查府核实。查少爷担心同盟会的炸弹，结果来了袁世凯的警察，何管家陪孟警察坐下，让人到后院传话，请查少爷立刻来客厅。查府是大院子，前后院离开老远，后院唱戏，闹腾不到前头，客厅照旧阴冷清净。来的警察姓孟，外号孟梆子，有张饼脸，又阔又扁，抵上常人两张脸的宽度，天生的细长蒙古眼，配着他的大脸，感觉只是两条细缝，五官里面缺了双眼。这孟梆子，自称邹城人，亚圣孟轲的后裔。何管家知道底细，孟梆子压根是个蒙古人，他家乾隆朝，才改汉姓，乾隆朝前是穆格惕氏，源出于元朝，七十二姓里的灭里吉歹部。

    客厅里阴冷，孟梆子冻得起个激灵，他四周张望，感觉这冷风来得诡异，似乎从四面八方聚拢。专程对他而来。孟梆子喋喋不休，埋怨何管家小气：“房间也不烧个暖炉，这么大家业，碳都舍不得用，你家少爷真够抠门。”何管家想投石问路，问孟梆子，究竟多大的事，劳烦亲来亲往，还点名要找少爷。“多大的事，比天还大，有比卖国更大的案子，有比作汉奸更大的事情。”这顶大帽子砸下来，何管家反而安心了。旧衙门出身，做事情的风格，无法一哄二诈三恐吓，没见识的人家，本来没事，被吓住了，乖乖掏钱打点他们。何管家估摸，孟梆子看梅花会热闹，想趁乱讹几个小钱，何管家有心调侃，故意逗孟梆子：“这顶汉奸卖国的帽子，我家少爷可挨不上边，少爷是满人。”孟梆子横他一眼，斩钉截铁的说：“满人卖国，罪加一等。”

    对方认错了对象，拿自己当查慎行，查少爷有心搅浑这池秋水，给堂兄脱困腾出点机会。查少爷这种配合的嫌疑人，真是难得一遇，有问必答，毫无遮掩，关键还神色坦荡，眼中毫无慌乱之态。孟梆子问到了点，他就承认，太过顺利，孟梆子感觉不对劲，查少爷要么是缺心眼，或者装疯卖傻，拿自己打擦，他是知道，以前满清那些少爷，就爱耍个闲人玩。

    孟梆子今天到查府，上头给的指令，没许他拿人，核查属实，出个警告，不让查家的和东洋人掺和。孟梆子精明透顶，平时做事，该招的，不该惹的，门清得很。今天自作聪明，看少爷年轻，阅历浅，以为拿话能唬住。加上前几年，满人当政的时候，他受过几次满清少爷们的刁难，心怀怨怼，出言难免不逊。吆喝着要带查少爷，去局里听审，查少爷满不在乎，何管家总不能坐视，他和孟梆子认识，能递得上话，准备说几句场面，让对方借势落坡。没想话头让查少爷戗了，查少爷板着张脸，质问对方。孟梆子当然不能示弱，指着少爷的鼻子说，“你自己都认了，勾结东洋人，不拿你还要拿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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