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他松开了钳着我双臂的手,自顾自嘲讽的笑着,“你为了逃脱这个环境还是为了远离我?你自小聪慧,你应该在知晓要嫁给我的时候就有了要承担这一切的觉悟。你若是真想走,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接念甜这件事,你不用妄想,也不要擅作主张去宫里接她回来。现下皇阿奶很是喜欢她,你要去拂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从他眸里隐约闪烁的晦暗之色,我突然意识到他把念甜送去宫里是他谋划的一部分,用来讨皇阿奶的欢心也用来牵制我这个母亲对女儿的牵挂之情。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般的陌生。荒唐……真是荒唐,我可悲的笑了起来,“连你的女儿,你都为她规划了一条作为棋子的道路?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连把女儿留在我身边都不肯。”
“那是我不觉得你只有念甜这一个孩子,我们会有很多孩子。我还需要嫡子……”胤禟冷漠的回复着我,丝毫不为我嘲讽的笑意可动。
“不会有了。”我绝望的打断他的话,他所做的只能让我感到心凉,就如同将心挖了出来狠狠地埋葬在冬日的皑皑白雪里一样。“你令我感到可悲、荒唐,我甚至到今日傍晚都还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可是你现在看起来是那么丑陋。也许你的爱只能建立在我对你惟命是从上,可这恰恰是我不能继续忍受下去的。念甜是我的女儿,你没有权利去规划她的人生。你一日不肯接她回来,我们就一日不要相见。明日我会收拾东西去别苑,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也能见到我的女儿。”我不顾他此刻的任何神情,决绝的转身离开。
胤禟伸手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手中的力道似乎在彰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愤怒与坚定的信念。他不顾我的挣扎一路强行拉着我回了屋子,直至他丝毫没有平日的温柔狠戾的将我甩在床榻上。而他只是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我。
我下意识的向后拖动着身体,直到背脊已是与带着寒意的墙壁熨帖着。我恐惧的望着他,却道不出任何求饶的话语。
他单膝跪在榻边,伸出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的眼上,声音中有着无法分辨的情绪。“不要这样看着我。”
在我泪水滑过他掌心的那刻,我可以清楚的感到他的手轻颤了一下。
在这漆黑夜色笼罩的室内,胤禟的沉默只能让我感到越发的恐惧,我害怕,我彷徨,我不安……而他终于半响才肯吐出几个字,只是这几个字却只能让我切身的感到身体无助的向没有尽头与光亮可以憧憬的深渊中不停的坠落。因为他说,澜儿,对不起。
我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我看着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的衣裳以及此刻手中动作如常正在穿着长袍的胤禟。
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那双透着清冷的眸子同我第一次在御花园里遇到他时一模一样,陌生这两字好似终于挣脱了内心的重重锁链狂放的爆发了出来。他侧过头,话语中的淡漠也是许久未闻的。“不要想着去别苑,不要想着离开这里。”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这是我此刻唯一可以表达不满的方式。
只有逐渐的远去的脚步声在无情的提醒着这个充满无尽悲凉的夜里刚才是如何演绎了一场关于□□的狂欢。
接连三个月,我都没有踏出院门一步。胤禟的几次到访也都在我无声拒绝中无功而返。我遣了一干奴才,只剩睿儿在身边伺候着,每日只是看书写字来打发时间。
这样的平静直到九月二十九的深夜,何玉柱不顾睿儿的阻拦闯进院子带来胤禟的消息。
“福晋,九爷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摔了杯子,踹了桌子,谁也不见,也不进膳。”何玉柱伏在地上焦急的禀着。
“可为何事?”这些日子我从未听到任何消息故而不明这其中缘由。
“回福晋,这事儿还要从月初十八阿哥去了说起,皇上先是在回京途中废了太子爷,授命八爷为内务府总管。大家本以为是好事,可是又出了张明德一事,说是八爷能成好事了。皇上已命其交拿给刑部审问。八爷奉旨查抄凌普的家,皇上却说八爷到处妄博虚名,又出了一皇太子。这不今早儿,皇上又是龙颜大怒,要把八爷给锁了。咱九爷和十四爷挺身而出,上凑力保八爷。皇上一气之下赏了咱爷几记耳光,罚了十四爷二十板子将他俩给逐了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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