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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快马加鞭,不敢耽搁,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一路上,屈拙感念喜婆恩情,对她恭敬有加,未有忤逆。这日傍晚,暮光正好,二人行至陕西定边县境内。城门外,一群孩子围在几棵白杨树下,窃窃私语。树下四五个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衣衫褴褛,破烂不堪,此刻个个望着树上,全神贯注。
屈拙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有二人正分别趴在两棵白杨上,二人正聚精会神盯着眼前同一个鸟窝。两棵白杨树足足有六七丈高,枝繁叶茂,大约从未有人修剪,树枝树杈胡乱交织在一起,粗壮的树枝将细小的树枝撞在一侧,这鸟窝偏偏就安在两棵白杨中间的树枝上,离树干约有一丈距离,一只偌大的鸟儿正在窝里打盹,双翅黑色,几乎将鸟窝完全覆盖。
屈拙定睛一看,原来东侧树上正趴着个少年,个头比底下的都大些,西侧树上趴着的却是个束冠华服的青年。二人脸色凝重,小心翼翼,凝神屏气,生怕惊了那母鸟。
突然,树枝微颤,母鸟稍稍转了身子,露出底下一个鸟蛋。说时迟那时快,二人看准时机,几乎同时向鸟窝伸手。树下一阵骚动,几个孩子争相跃起,见是少年拿到了鸟蛋,一个个手舞足蹈,喜笑颜开。
少年麻溜的滑下白杨树,显然是爬树高手,得意洋洋的举着手中的鸟蛋向树上的青年挥舞。青年从树上一跃而下,灰头土脸,双眼直勾勾盯着鸟蛋,一脸懊恼。
屈拙不免对这青年多看了两眼,这青年身材并不高大,胡子拉碴,发冠歪在一侧,一身上好材料的缎服被树枝刮出横竖几道口子,脚上的靴子满是泥土。
青年显然很不服气,掏出五十两银子,怒道:“小爷偏不信了,小子,我们再比试一场。”
少年毫不犹豫接过银子,甩给身后的小伙伴,笑道:“今日我们已比试了三回,我每次都能先你一步拿到鸟蛋,你已输了我们一百五十两,还要比吗?”
青年跺了跺脚,郑重其事道:“小爷不信这个邪。废话少说,再来一场。”说罢,施展身形,取过少年手中的鸟蛋,轻跃而上,一气呵成,神不知鬼不觉放入鸟窝。
屈拙与喜婆对视一眼,好轻功!这边厢,那二人摩拳擦掌,一声令下,徒手顺着白杨往上攀爬。
屈拙与喜婆不再看,径直行至县城。定边县县城繁华,人口密集,有“东接榆延,西通甘凉,南邻环庆,北枕沙漠,土广边长,三秦要塞”之说。多日劳顿,屈拙打算在此休整一日,备些干粮,再行上路。
次日中午,屈拙吆喝店家备下好酒,正欲好好喝上一番,解了酒瘾。
大街上炮竹声阵阵,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几十名穿着统一家丁服侍的小厮举着迎亲牌子,粗鲁地推开街上百姓,趾高气昂,后面跟着十名彪形大汉,护着一顶大红花轿,领头的小厮尖着嗓子,喊道:“严府大喜,严老爷娶四姨太咯!”队伍声势浩大向东而去。
店小二连忙扶起被推搡在地的老人家,老头儿忿忿骂道:“严富贵这个老色鬼,强抢民女,不得好死。”店小二紧张的四处张望,连忙把老头儿拉进店里,急道:“老人家,您可轻一点,被严府的人听去可不得了。”老头儿拍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店小二唉声叹气,直摇头。
屈拙咪了口小酒,听得入神。喜婆不知何时下楼,问道:“严老爷是谁?怎的他娶亲你们这副模样?”
店家见喜婆衣着虽不甚贵重,但自有一番气度,恐怕有些身份,忙道:“婆婆想必是外乡人,这个严老爷是我们县里一霸,全名严富贵,全县大部分田产房屋都是他的。平时欺压百姓,横行霸道惯了。近来不知在哪里结交了一批武林高手,变本加厉,三个月娶了四房姨太太,严老爷年逾六十了,娶的姨太太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女娃娃。哎,都是穷人家的女娃娃,命苦啊!”
喜婆听罢,气的怒目圆睁,一掌将桌劈成两半,“如此张狂,就没人管吗?”
店家一见这年老婆婆脾气火爆,身手了得,忙道:“不瞒您说,那些武林高手好生厉害,官府也不敢管!”
喜婆喝道:“许久不出来,老婆子这身筋骨不利索,正好会会中原武林高手!”声音甫落,人已掠出三丈远。
屈拙暗暗叫苦,连忙跟上,思忖:莫不是毒王谷的人都是这副急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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