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思忧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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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夜里，风萧萧拂过，屋檐下几处月光待离人归家，淡漠的秋水寒冷浸骨，屋外明灭扑朔的石灯笼，照亮了门前青石板。

    明晃晃的烛火打在眼前这个蓝裳女子的侧脸，酒杯倾倒在桌上，酒水洒在了檀木桌，子氿还在无休无止地灌着自己酒，这夜，让她感觉寒到了心里，从窗外渗透进来洒在梳妆台上的寒色月光，朦朦胧胧迷人眼。

    眼前迷迷糊糊似乎有个熟悉的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忍了好久都没溢出来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你…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呢…”

    那个人影渐渐清晰，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复杂，“干嘛总喝这么多酒？”

    “公仪阕，是不是我不这么狼狈，你便不来看我？”子氿揉了揉眼，轻声抽噎道，“师父，可否同徒儿一起大醉一场？”

    公仪夺下子氿手中斟满酒地酒盅，酒水洒了一地，公仪将她公主抱到榻上，“每次见你果真都是狼狈样。”公仪想要将子氿放在榻上，却不曾想到子氿紧紧熊抱住了公仪，死死不放手，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幅景象：公仪坐在床榻之上，子氿坐在公仪腿上，双手环抱着公仪的腰，头靠在公仪的肩上，像个小孩子似的依偎在公仪怀中。

    “他们商议说后日将我嫁与他…”子氿沉默了好一阵，缓缓地说道。

    “我知道。”

    “你…你就任由我嫁了他去？”子氿皱起了眉。

    “子氿不也十分钟意他吗？”公仪低头微笑着看她，抚弄这子氿散下的发。

    “此生不入帝王府。”子氿咬咬牙，却说得轻描淡写。

    “你说什么？”公仪略显惊讶。

    “师父已经听得，此话绝不会说第二遍，但却是千真万确！”

    “…”公仪低头轻嗅着子氿的发，半响未曾再多说一句。

    子氿过了好久，叹了一口气，公仪这才又开口道，“那小氿可想好要嫁怎样的郎君？”

    子氿不言，似有些小孩子脾气。

    “小氿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帝王才不愿嫁他的吗？”怀中人紧了紧身子，公仪又说道，“小氿可否能够告诉师父，为何不愿嫁君王？”

    子氿冷笑着，又是一滴清泪滑落脸颊，“我以为你知道的…”她闭上眼，浅浅地吸了一口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子氿稍稍停顿，“他有后宫啊，佳丽三千，我算什么？”

    公仪阕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你…那子氿…觉得师父…”

    子氿仍是开始地姿势，紧紧的抱着公仪，眼神仍是平平静静，无半点波澜，“师父吗？师父再合适不过了，只不过师父不喜欢子氿…”

    “不是这样的…我…”公仪急着否定，脸色的不自然似乎出卖了什么。

    子氿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又突然间觉得不是那么熟悉了。

    “小氿，我得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公仪莫名感到这个画面有些熟悉。

    子氿松开公仪，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他的身边，眼睛通红却带着不甘与幽怨，她嘴角上扬，唇齿轻启，“师父直接告诉小氿还能否平安回来？”

    公仪一言未发，只是更靠近子氿一些，公仪轻抬起子氿的脸，双目注视着子氿，子氿也并未闪躲。子氿只感觉嘴上掩上来一大片温柔，公仪这一吻只是清浅一点，宛如蜻蜓点水般。

    公仪静静地说道，“若我活着回来，你没喜欢上别人，我便娶你。”

    “好啊，你若能活着回来，我便嫁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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