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内。”三忘表情木然地说道:“他受了金光婆多咒,血液里也自然带了这种灵性,这花会开出成什么样子,我也很期待。”
胡子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这株郁金香本就是你用真如水灌溉养活的,现在又受了金光人血,只怕要成精了。”
他俩在一旁唠叨,高正楠完全看不见,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机中的那张图片。胡子烁绕到他身后看了一眼,啊了一声。
三忘将左手一抬,她也看到了相同的图片。
“我们该走了!”三忘转身离开,胡子烁在后面忙不迭地跟紧着。高正楠抬起头,怪事,怎么有微风吹过呢?
子夜时间,医院大厅的时钟指向十二点正,前台的值班护士在认真的输入着白天的医疗资料。一切都静悄悄的。
高正楠的病房里,窗帘没有拉下,深蓝的夜空将繁星倾倒了在他的玻璃穿前,他平稳的呼吸安然入眠。窗台上的郁金香叶子不知何时已经挺立起,花杆直且饱满,花苞最外面的青绿色已经消失,替代的是与夜空一样墨色如玉的外衣。十二点的指针刚刚合拢在一起,花苞像是收到了命令一般,一瓣一瓣慢慢松动。
胡子烁紧张万分地说道:“看样子真是黑郁金香。”
三忘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那花瓣中心只是开合到拇指大小停止不动了。
睡梦中的高正楠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里,他的脚步慢慢靠近火光,伸手便可以触及那女孩的脸。
正在这时,一团黑气从玻璃窗外飞过来。三忘抬起了右手,幽蓝的暗夜之火滋的一下融化了黑气。外面安静了,再胆大的恶灵此刻也不敢任意挑衅拥有暗夜之火的神灵。
这朵郁金香那花儿受了暗夜之火的催动又开始剥动花瓣,一层层展露出花蕊。
三忘第一次脸上有了一丝不意察觉地赞许。
胡子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朵花儿,说道:“金色的,雌蕊竟然是金色的,雄蕊是深蓝色的。”他转过头对三忘说:“这是……”
“双生花。”三忘回答道:“它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我们可以走了。”
胡子烁乐得眉开眼笑:“不愧是你种出来的花,和你一样拥有双生的力量。”
床上的高正楠呓语道:“你是谁?”
三忘和胡子烁同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只见他额头汗珠点点,双目紧闭,眉头深锁,梦里似乎有许多不解。他露在被子外的双手,紧紧抓着被角,显得十分不安。
胡子烁拉了一下三忘的衣袖,示意她走。正在此时,那株黑郁金香弯下了花苞,朝高正楠睡卧的方向,金色的雌蕊竟然发出耀眼的黄光慢慢渡向病床上的人。
三忘睁大了双眼,胡子烁的嘴巴张大到合不拢。
高正楠的身体像**光扫过一般,断裂的肋骨,一根根连接到最完美的位置,手术的伤口也一点点平复。那重复了十几年的梦境,此刻像被清水洗过一般。慢慢散去。他的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平稳。
那花儿又自己立起了花杆,开得灿烂至极。
这金光吸引来一个路过的魂魄,贴在玻璃上不肯离去。
这不是三忘的地界,她不想多管闲事,一挥手,那魂魄被她甩远。
不一会那魂魄又贴了回来,真的是冤魂不散。
她右手一招,那魂魄看到幽蓝色的火光,吓得连忙逃跑,但仍然停留在不远处观望。胡子烁叹了一口气掏出白折扇,那飘荡的魂魄被吸附到了扇面上,怯懦地蜷缩成一团,像一个小句号一样。
三忘左手挥出,那花儿合拢了花瓣。
胡子烁不解道:“好不容易开一次。”
三忘转身走回自己的花店回道:“太过易谢。”
回到店里,胡子烁将折扇交给三忘,说道:“这个你在行。”
说完把自己往椅子里一塞,眯眼睡大觉。
三忘抬手招亮了黄蜡烛,客厅出现了,白折扇平摊在桌子上。黑猫在一旁喵呜了一声,飞哥安静地靠过来挨着它。
婆多咒的金光将小句号一点点剥离折扇,那魂魄仍然自顾自地缩着并不飞向唐三彩的瓶子。
三忘凝望着这个怯懦的魂魄说道:“放下过往,才能走入轮回。”
那魂魄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出来:“我不能放下,我怎么能放下!”
三忘倒了一点真如水洒向这个魂魄,那鬼的模样渐渐恢复成人形,竟然是一个三十多岁妇人的样子,看起来衣衫不整,胸口有一摊污血。
飞哥立刻站直了身子,妇人忽然跪在地上说道:“我不能就这样走,我一定再见见我的孩子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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