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三个一个圈子,我们三个一个圈子,他们很少和我们交流,也不参与我们的活动,好像我们和他们之间有天然的隔阂。老三一到,我扬眉吐气了。”
“老大,没这么夸张吧?”张涛取下眼镜擦了擦。
“不夸张,在他们看来他们才算历史工作者,我们真就是挖土的,苦累脏不算,还搞不出啥名堂来。”
“老大,各学各的,大二开始就按专业重新编班、重新安排宿舍了。以后说不定见一面也不容易,你不要把这些放在心上。”方远劝说道。
“老三,我是不会自觉低人一等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好了,有你这盏明灯,照的鬼魅全都现形,看他们的小尾巴还敢翘不?”
方远摇摇头:“老大,你也别捧我了,搞不好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大傻帽。”
“有考第一的傻帽?老三,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情况特殊,搞不好系里会区别对待呢,我看你将来估计不要去挖土的。你好好表现表现,说不定能留校当个助教,燕大的老师,说出去多有光彩?”
三人说说笑笑,走上了食堂二楼的小炒部。
小炒部里人很多,大都是相对而坐的一男一女,他们边吃边谈,倾诉暑期的离别之苦,有些亲昵的过了头,居然公开相互喂食,看的张涛一愣一愣的。
“老二,别看,这有啥稀奇的,你这样子,人家一瞧就知道你是个新生!”陈政小声说了几句,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方远是江南人,陈政给他点了清蒸鲈鱼;张涛喜欢麻辣,陈政点了麻辣锅;陈政给自己点了家乡菜——小鸡炖蘑菇。
另外又上了两道硬菜——红烧猪蹄、梅菜扣肉,再加两个素菜,一个三鲜汤。
这么多菜,满满做一桌子了,方远问了价格,才八十几块钱,比平亭县城的小饭馆还要便宜。
以后请柳小曼来这儿吃饭,倒是蛮不错的,当然,喂食的举动,他是做不出的,即使他想这么做,柳小曼肯定也会反对。
方远若有所思,张涛借抬眼镜的机会,老是去偷看边上的一对对。
陈政见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就打趣说:“咋的了,眼红羡慕?老三不用愁,他就是一朵花,自然有狂蜂浪蝶来招惹。老二呢,你头上抹些摩丝,穿的时髦点,去舞厅多逛逛,估计也有投怀送抱的。就我差了点,我只能老老实实、死缠烂打,坚定不移、以诚感人、屡败屡战,就看会不会撞大运喽。”
“老大,你这比喻颠倒了吧,还有把男的比作花的道理?”方远干笑笑。
“就是!”张涛深以为然,“老大,你老是喜欢瞎用词语,老老实实还能死缠烂打?坚定不移还会去屡败屡战?”
“哈哈,我这叫灵活应对,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打四年光棍吧?”陈政抓起啤酒瓶,“大家先吹一瓶,以后随意。”
“老大,我们能喝酒?”张涛有些迟疑。
“放心吧,老二,你不要还把自己当高中生,高中一页翻过去了!只要不喝醉、不在宿舍闹事,宿管懒得理睬你。”
陈政仰头,一口气干了。
张涛皱着眉头,灌了几口,险些喷出来,赶紧放下酒瓶,吃点菜压压,等会再吃。
方远最潇洒,他把酒瓶高高举起,然后手一翻,啤酒激射而出,他嘴巴一张如同长虹吸水,眨眼间就消灭了一瓶啤酒。
“好!老三真是爽快!”陈政轻轻叫了一声好,提议说:“再来一瓶?”
“算了吧,我喝啤酒一箱、两箱都没啥感觉,你让我继续喝,等于浪费。”
“那就随意,他姥姥的,老三,你查查族谱,是不是祖上是我们北方人,这酒量要是你没吹,比我这正宗北方人厉害多了!”
张涛的酒量看来真的不行,他勉强喝光一瓶,酒意就上头了,他红着脸,说话也不遮遮掩掩:“老大,多去舞厅真能找到女朋友?我可不会跳舞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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