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口道,“郁何、单王信两人前几日下午去了河青镇送了什么信物?”
谢玄心中微惊,想必这就是两位叔的死因了,两位大叔怕是无意送了什么东西引来了杀身之祸。他摇了摇头,觉得这阴冷男人来者不善,不易察觉的向后挪动脚步,如果稍有不对,这种步姿可以让他掉头就逃。
他微微仰起头,有些茫然,又有些愤然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谢玄感觉到青铜面具下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尖细的声音变得森然可怖,“小东西,说实话会少很多苦头的。”
谢玄在目光的迫视下,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已经完全的退到了小巷子外,杏花街虽狭窄,但两旁另外的其他小巷很多,如果逃开的话,是最好不过之地。
少年仔细想了想片刻,一边思索将从何处逃开,“两位大叔真的没和我提起这事,这位……高人难不成我两位大叔送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面具男子沉默了会儿,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笑声如夜鸮凄鸣,“那小东西你,是准备吃些苦头了?”
面具男子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手,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中,那只手依然白皙的醒目。手心中,托着一团红线,线头盘绕在指间,线丝细长,猩红如血。
谢玄好奇的看了眼那团红线,感觉情况好生不对,转身欲逃,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皙的手掌蓦然张开,线团散开,五六道细长的红线从手心中飞离,仿佛利箭般飞刺而来,不过短短瞬间,就将他绑成了粽子。
他是……仙师?
谢玄惊骇莫名,低眼看着细红小线在身上绑了数十道,线的另头仍在面具男子的手指之间,似乎轻轻用力,细线就可崩断。
惊骇之余,他还有几分的新奇,这种跟变戏法似的东西他闻所未闻,让他大开眼界。
“说!”一声鄙夷的冷哼,面具男子手猛地握成拳头。
红线骤然绷紧。
面具男子抬起手臂,红线牵引,谢玄犹如提线木偶般的被提起,浮在半空中,绑在身上的红线,如一道道钢丝,越勒越紧,几个呼吸后,少年脸色涨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真的……不知道……”谢玄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惊恐一点点的泛起,直至现在他才知道,仙师们是何等的可怕。
他用力挣脱着,可红线虽细,却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坚韧非常,即便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只感觉一道道似刀的痛感,红线却没有丝毫松动的模样。
喉咙辛辣般的疼,谢玄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液体,从辛辣的伤口中涌了出去,滚落到锁骨里,黏黏的。
少年有些绝望了,感觉越来的难以呼吸,可愈发临近死亡,他反而越发的淡定,原本流露出来的恐惧情感,竟一点点消失。
他不说话了,平静的双眸隐隐有风云起,让人感觉可怕。
这时,寒风大作,一道刀光蓦然亮起,夹杂着无数飘落的六瓣雪花,映亮了整个小巷,凛冽的刀光斩在红线之上,红线寸寸断裂,面具男子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跌落在地的谢玄捂着被勒出血痕的喉咙,抬起眼,看到有位俊朗的男子从院墙上高高落下,手中有把绣春刀,指向青铜面具男子,冷冷道,“你一个小黄门,最近吃了熊心还是豹胆,说不定未来是我的师弟也敢动?”
救人的正是李猿刀,他回头瞥了眼自己在暗中保护了三日的谢玄,未等谢玄去想“黄门”是何种称呼,咧着嘴笑道,“来晚了来晚了,一时嘴贱耽误点事了,不好意思。”
说罢,扭过头,徐徐扬起手中的绣春刀,怒气横生,又道,“你大爷的,趁我不在就动手,真当我吃干饭的?小貂寺本大爷惹不起,但欺负欺负你这玩意儿,谅他们也不会说个屁字!”
话音刚落,又扭头对谢玄道,“来来,看看可能是你的十二师兄怎么欺负人的!我们昭庭卫的从来只有我们欺负人,没有人欺负我们!”
谢玄一脸懵然,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个这样的师兄,更不知道“昭庭卫”又是哪里,觉得莫名其妙。
发懵之余,他小有欣喜,睁大眼看着。
李猿刀手中的绣春刀朝着大内禁宫的小太监遥遥挥出一刀,谢玄这时才看清,一阵寒风从刀身涌出,无数的雪花也一齐飞出,随着刀光,斩向了巷子尽处。小巷子骤然冷意盎然,零星的有几片六角雪花掉落在地,坚实的青砖地面,竟生生的扎出了极深的小洞。
少年目瞪口呆,傻子都能看出,这一刀比起黄衣古怪人的手段要高明的多。
原来仙师之中,也有像贩夫走卒与帝王将相的区别,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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