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平凡捕头,大理寺与镇抚司齐名,和钦天监是朝堂上唯有的三个练气士、修行者机构,涉及到修行中人的案件,大部分由他们经手查办,毫无修行的凡人捕头,自然只管普通的案件。
“他们哪里管的上这事,为了不让镇抚司那帮人插手鱼龙案,他们都忙疯了。”领头的捕快更加哀愁,气道,“好端端的非得较劲,现在可好!”
“他姥姥的,第一次希望锦衣卫那群疯狗跑出来,追查修行之人的事儿,天下间没有人比他们更拿手的了。”一直沉默的另外名捕头开口道,忍不住又加了句,“杀修行者也是。”
他们齐齐叹了口气,相视沉默,这案子不办也不是,办下去也不是,无奈纠结的紧。苦恼之余,眼神瞥见在马棚中躲雨的镖队,于是神情不善。
这场大雨真是让他们凉到了心底。
镖队首领心中大呼冤枉呐,他区区一介草民,如何知道犯下凶案的是高高在上的仙师啊,早知如此,冒着大雨也要赶回洛阳城镖局,在这鬼地方一刻也不耽搁。
除此之外,他只好在心里祈祷镇抚司的人快快赶来,自古民不与官斗,即便对方只是小小捕头,拿捏他起来还真易如反掌,在不善的目光下也是坐如针毡。
或许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驿站之外,突然传来火云骑独有的嘶鸣声,几名捕头仵作脸色大喜,火云骑是先帝给锦衣卫定下的独有坐骑,说明锦衣卫来了,他们可以丢掉这捂在手里的烫手山芋。
捕快仵作们可不管镇抚司的锦衣卫哪里得来的消息,只要离开此地就好,离得越远越好。
天大地大朝廷大,可命才是最大,同行卷入修行之人案件中,稀里糊涂死去的前车之鉴可不少。
镖师们见到捕快仵作面露喜色,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总归是好事,脸色同样欢喜起来。
马嘶声停歇。
一袭白色蟒身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当先走进驿站的院门,凛凛刀意外放,漫天大雨中滴点雨水沾身不得。他似寒芒出鞘的目光冷冷扫了镖队一眼,原本有些焦躁的驮马立即安静,低垂马首,粗气不敢重出。
镖队的镖师们走南闯北,自认也是凶狠之辈,经历过风浪的人,可在这目光中,只感觉脖子上冰凉一片,似是有柄寒刀抵住了喉咙,死亡在即,人人噤若寒蝉。
白衣男子向捕快仵作们瞥去一眼,比起镖队们,这些在刑部中混的人可要识趣多了,几人匆忙的站成一列,低垂下头,以示谦卑,哪敢与白衣男子对视。
这尊杀神怎么来了?他们眼光交错,在心里嘀咕道。
白衣男子便是当今锦衣卫第一人,大名鼎鼎的北镇抚司指挥使“悍刀”楚白,在刑部流传的无数个版本的传说之中,这位可是个凶名赫赫的大人物,刀法说不出的厉害,修为也说不出的高,大理寺几位大人物,都在他手中吃亏,还只能咬牙吞下。
楚白身后,七八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锦衣卫鱼贯而入,他们扫了驿站一眼,其中有一人举起了一张黑色铁牌,高声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刑部的捕快仵作们等的就是这句话,匆忙收拾好雨具就走进了院子中,朝着楚白深深作揖,“有楚大人在此,那我等就不打搅大人办案了。”
说罢,匆匆走出了驿站,脚步飞快,一刻也不想多做停留。
镖队首领一见捕快仵作们如避凶兽,他走南闯北与人打交道多了去,心思玲珑,当下就猜到白衣男人说不得就是凶名在外之辈,招呼着镖队里面的伙计们即刻启程,即便是镖物打湿了也不管不顾了。
镖队和捕快仵作们陆续离开了驿站,站在中央的黑色锦衣卫一扬手,立即有两人知意的走出院门,守在门外,持刀而立,不许闲杂人等进入驿站半步。
锦衣卫办案向来如此霸道。
楚白在屋中走了一圈,瞥了眼趴在桌面上的两具尸首,抬手摸了摸鼻尖,不屑的冷笑了声,“魔宗七十二路的血饮指,手法不错,今天若不是我亲自来,多半被糊弄过去。”
“指挥使大人,这多半又是小黄门的障眼法了。”先前发号施令的锦衣卫抱刀依门而立,说道。
楚白微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在空中虚抚,残存在伤口上的黑气丝丝缕缕抽离而出,在空中凝结成一团翻腾的雾球,“温酒,这些年你还是不见长进,杀人者是正宗的道门人物,修为恐已过了道门四境。”
温酒哑然,尔后又觉疑惑,片刻后,惊觉悚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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