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余下两人也分别以御和射战胜了齐国的勇士,如今比试技艺,时北辰不由担心起老师来,因为老师所教导的射箭从没杀过人,而据阳虎所言,这两位驾车和射箭的高手都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
面对箭靶,对方一上来就命中红心并将之射穿,孔子则弯弓搭箭,连续九支箭矢皆从红心穿出。阳虎家臣没有迟疑,迅即认输。最后一位家臣试图比较驾车技术时,也被阳虎拦了下来。
“夫子如此精湛的技术,却为何甘愿藏于民间?眼见天下无道,战争久伐,而民人支离。礼乐不足用,刑罚亦不中,夫子何不为鲁出力,为民争善以求其自立?”阳虎神色有些激愤,待平复之后又说到,“夫子身怀重宝而任由鲁邦的政治乌烟瘴气下去,民人生活日渐艰难,这能说符合您平日里对学生教导的仁吗?”
孔子听到这些话,眼神里似乎有一些迷惘,原本打定主意不出仕的他,在四十七岁的今天当如何决断呢?
“夫子平日里又屡屡议论国家政事,难道不是想要让鲁国变得更加美好?但行动上,却始终洁身自好,这样不断的丧失参政的机会,又如何去改革我们的国家呢?所以,夫子如果不断隐而不仕,就不能称得上智慧!”
看着孔子的神色,阳虎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事实上,阳虎未必不关心鲁国的强盛,也未必不管不顾民人的的死活,但他是一个枭雄,枭雄的特点就是,一旦自身的利益和民人、国家的利益对立起来,即使牺牲他人,以致于牺牲整个国家,也在所不惜。时北辰不由想到自己在面临这个两难困境时的选择,自己会牺牲他人吗?但他很快就甩开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就是在做牺牲他人成全自己的任务。
“太阳和月亮不断升起,却又不断落下,时间飞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下来为我们驻足。夫子如今四十七岁了仍旧不愿做官,那想等什么时候来改革鲁国,改变天下?”阳虎最后又补了一刀。
孔子最终点点头,表示应允了阳虎的说辞。时北辰晓得,过不了几年,孔子在鲁国的地位就接近巅峰状态,阳虎则将失去他原本独一无二炙手可热的权势。
待孔子离开后,阳虎怅然而若有所失。鲁国的大政早已由三桓之一的季氏把控,鲁君之死,也可说是间接为季氏所杀。阳虎曾经想过,他必须攫取这个国家最大的权力,只有如此,他才能得到改变这个国家的机会。
可惜的是,当他一步一步的站稳脚跟,将那些小人都踩在脚下,甚至最终连季氏都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时,却失去了诸多的自我。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意气风发,到了改革时,自己却总是投鼠忌器。也正因此,他终于理解了季氏的难处,却又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变成了季桓子。
阳虎曾经奚落过年少时期的孔子,如今却又不得不借助这个自己曾经树立起来的对手,他知道,论实力,自己远非孔子的敌手,但是,自己拥有滔天的权势。只要自己把握住这个位置牢牢的不放松,就没有人能够打败自己,此外,通过民人国家天下来说动孔子出仕,那么孔子也只能在自己手下进行改革。这样做,既对自己的权势无妨碍,又能实现自己改变鲁国的心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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