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子子孙孙无穷匮已。
秋日的阳光走过了遥远的路途,直到被婆娑的绿影切割成了无数细细小小的碎片,无声地落到地上,铺成了满地的金子。在并不十分寒冷的蜀地,这个时节还有几只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叫得畅快,衬得周围越发幽静。
只是这幽静却让人的心底有些发慌,整座宅子毫无动静,在这朗朗乾坤下竟流露出一种沉沉的死气来。
推开大门,走过耳道,穿过长廊,正堂院前的几盆菊花明艳照人,水珠氤氲在花瓣上晶莹剔透,看得出不久前还有人给花浇过水。
花儿开得正盛,可是浇花的人呢?
到处都没有人,走廊里没有,院子里没有,厅堂里还是没有。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声音。
一切都是静谧的,可怕的静谧。
我攥紧了几枚银针继续向前走着,竟然连厨房都没有人,原本这个时候厨子应该开始洗菜准备午饭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耳朵边又有嗡嗡的声音叫个不停,脑袋也一阵阵地晕眩,就在这时,左侧屋檐下堆放的杂物中突然有异动传来,随后我又看见它动了动,“什么人!”
我高声问道,并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指间的银针蓄势待发。
突然一个黑灰相间的圆球从杂物中滚了出来,还不停地发出“啊——”的鬼叫,刚刚的宁静好像只是我的幻觉。
我连忙一脚将其踩住,圆球方才停止了滚动,展放开来,变成了厚厚长长的一摊。
可是那鬼叫并没有停止,甚至还在抽搐抖动个不停,他本来生得就胖,此刻厨房院子里的地好像也跟着颤动起来。
无奈我只好一指点上了他的哑穴,鬼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脚下那坨肉还在不停地抖动,我只好又朝他身上点了一穴,这下总算是安静了。
“究竟是出了何事?我给你解开穴道,你给我说个清楚”,我将手指移到他的穴位上,又不忘提醒一句,“不许鬼叫!”
圆球得了自由,立马爬起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二。。。二小姐,您可回来了!“
“姐姐!你回来啦!“这时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同黄莺出谷,我回过头又看到一双清浅明亮的眼睛和一对娇俏的酒窝,发黄的小辫子被温暖的阳光染上了一层光泽,此刻看去不再像两丛衰败的枯草,多了些许生机。
圆球突然抱住了我的小腿,我听到他咽了咽唾沫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惊慌失措的高呼,“二二小姐,您您。。。您快跑!“
说完便一把将我推开了,这死胖子力气这么大,刚刚一时没注意差点被他推一跤。
“诶?还有一个!”,风小刀两眼放光,如同一个猎人见着了猎物,眨眼间已到了胖子面前。
地上的胖子面如死灰,嘴巴哆嗦了一会才张开,这一张便张得极其惨厉,只听得那张张到极致的大嘴中源源不断的发出“啊——”的声音。
胖子武功不高,内力几乎为零,他的叫声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也叫得人不禁皱眉。
可风小刀却一点未被面前哀嚎所震却,反倒是乖乖巧巧地道了声,“你好“。
胖子听到她如是说,叫得越发凄厉,面前的少女仿佛未受影响,仍在努力自我介绍,“俺叫风小刀,风小刀的风,风小刀的小,风小刀的刀。”
说完只见她飞快地伸出手指往那圆球肩头一戳,地上便又多了一尊雕像,不能动,也不会说话,只有眼珠子还在惊恐地打转。
原来是这样,心里有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姐姐,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风小刀摸了摸辫子,面上颇有几分天真无辜,“大哥呢?”
说完她又回过头朝四周望了望,竟然还记得杜云卿,说到底都是那个家伙干的好事。
“他有点事先去忙了,你这是做什么?”我看了眼地上的圆球。
“打招呼呀!爷爷说,在外面要多听多看,多跟别人搞好关系。“风小刀解释了一遍,眉眼弯成了两道月牙。
“谁跟你说要这样打招呼的?“,我瞟了她一眼。
“大哥呀。“风小刀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这声大哥叫得还真亲热,不过仔细一想,其实我和她也不熟,她还不是一见面就姐姐姐姐喊上了口,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自来熟。
“他这人说话只说一半,用手指戳一下别人的肩膀这招呼只算打到一半,要再戳一下才行。”
“是吗?”,风小刀瞪圆了眼睛抬起头,随后又伸出手指往圆球肩上戳了一下,“好了!”
怎么没有用?
圆球仍是厚厚的一摊铺在地上,我蹲下身去朝他肩上戳了一指,还是没有用。
这下可好!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能出去找杜云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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