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包裹

得只剩一条缝，身上已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

    几步外的空地上，一只旧油桶里冒着熊熊的火焰，一个身穿白色丝质西装的男人叼着雪茄，好整以遐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优雅地手拿平板电脑，正翻阅里面的图片资料。在他身后，几名穿着黑西装的大汉垂手肃立，个个收口噤声。

    过了一会，穿白西装的男人翻完了平板里的图片资料，皱眉道：“你们花了几天时间，现在就给我看这种东西？”

    “属下无能。”离他最近的一名大汉躬下身子，惶恐地解释道：“我们查遍了这几天的微博、微信朋友圈等网络平台，收集到这1450多张和香格里拉陨石碎片相关的照片，因为谁也没见过组织所要寻找的香格里拉陨核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这块陨核的特性是什么，所以只能全部上报。”

    穿白西装的男人随手在平板上一划，对着最后定在屏幕上的照片戳戳点点，斜眼训道：“照片辨不出真假，难道快递单也辨不出真假？让你们顺着快递这条线查的，有结果了吗？”

    巧的是，定在屏幕上的这张照片，正好就是三天前秦敢打的那个家伙，拍下“黑鸡蛋”发到朋友圈里装逼的照片。

    只不过，不管穿白西装的男人，还是躬身回话的大汉，都没把注意力放到这张照片上。

    那名大汉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男人，唯唯诺诺道：“属下无能。当时蚤哥……不，血蚤把陨核寄出去后，烧了所有的快递单，还毁掉了电脑资料，我们并不知道他把陨核寄到了哪里。我正派人到各家快递公司打听情况，暂时还……”

    大汉的话未说完，穿白西装的男人突然手一翻，手里变戏法般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抬手插进大汉的喉咙。这一刀又快又狠，不等大汉反应过来，便已直透整个颈部，匕尖从大汉的后颈窝冒了出来。

    大汉双手捂着脖子，不敢置信地瞪着穿白西装的男人，嗓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咝咝”声，退后两步一头栽倒，很快便没了气息。

    “属下无能，属下无能……你他妈既然知道自己无能，怎么不去死？”穿白西装的男人神经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大叫一边狠踹大汉的尸体泄愤。

    剩下的几名大汉面色如土，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连踹几脚后，他像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哦……我已经杀掉他了，他就算想自裁谢罪也没机会。”

    他停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掏出一块白手绢擦了擦手，重新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坐回原来的椅子扬声道：“夜鬼，你打算在一旁看戏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仓库门旁的杂物堆里“冒”出一团黑影。或者说，之前这团黑影本来就在那里，只不过在夜色的掩盖下和那些杂物已经融为一体，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黑影走进火光的照亮范围，让人看清，这是一个脸上抹着伪装迷彩油墨、身穿黑色迷彩装的瘦小男人。

    被唤作夜鬼的瘦小男人走到火光的边缘便不再往前，“呸”地朝地上吐了浓痰：“白芒，你他妈杀起自己人来这么利索，都杀完了，谁替你去找陨核？”

    “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穿白西装的男人神经质地跳起来，手夹雪茄指着夜鬼咆哮：“敢对我指手划脚，信不信连你一块……嗯？”

    白芒像是想起什么，瞬间又变得温文尔雅：“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妈的神经病。”夜鬼小声嘀咕一句，朝地上吐口痰，提高音量道：“今天中午，血蚤的老窝收到一个快递包裹，上面注明是退货。从时间上算，这个包裹应该就是血蚤之前发出去的那个。”

    “什么？”白芒顿时两眼放光：“这么说，血蚤瞒着组织发出去的陨核，又被退回来了？”

    “照说是这样。不过有意思的是……”夜鬼狠狠吐了口痰：“那个包裹，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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