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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李四爷的铜铃眼更红了,戚桓的下巴快要掉了,沈时笙瞧着戚桓的脸抿唇笑了。
“钱果然是好东西,好东西啊。”戚桓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喃喃自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复惜阑手里的银票。
眼瞅着一桩麻烦就要摆平了,不知是谁在节骨眼上意料之外的骇人尖叫道:“呀!本大爷的万两银票被偷了!”在场人的目光重新转回复惜阑和沈时笙身上。
戚桓心里道,坏了,财神爷的眼又闭上了,这下两眼一抹黑,要出岔子。
他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袖口,表情十分的痛心疾首,深吸一口大气,冲上前去,左右手各拽住一个女子,低头死命地向外跑。
是的,他不过就是在人声鼎沸的场合里顺手牵羊,充满职业道德地干了一票而已,怎就这般不顺,在最紧要关头糟到一块去了呢?后面的人紧追不放,有拿刀,有拿棍,他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被抓住,三个人一兜全完了。
咦?左袖口好像漏风了,戚桓察觉到什么,歪过脑袋看,这一看可差点趔趄栽倒,只见沈时笙木着一张脸,正动手解他的袖绳子,间或狠狠瞪他一眼,而后,她手脚麻利地抽出他藏在其中的一整沓银票,在跨出赌坊门槛的那刻,动作万分潇洒地回头扬了一个天女散花。
好生壮观……
“住手!那是我的钱!!”戚桓一声哀嚎,在小年的红灯雪夜里绵延不绝。
但值得欣慰的是,托这银票的福,他们总算安全了。
“偷来的银子,那也配叫你的钱?”沈时笙啐了他一句,脸色青白青白的,模样有些愤愤,若是被人抓到,连累复惜阑有个什么意外,大家全部得吃不了兜着走,她带复惜阑夜出,已经是干着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冒险事,戚桓怎么就拎不清主次轻重呢?
“嘿,话不能这么说,我同……”
“你闭嘴。”沈时笙瞪了他一眼打断道。
“唔,小丫鬟还挺凶。”戚桓小声嘟嘟囔囔。
……
亥时定昏,除却几处点亮长明灯的铺子外,距离热闹的赌坊,三个人似乎已经行至很远,戚桓家的巷子近江,能闻水声便意味了这个多舛之夜终将濒结。
复惜阑挽着沈时笙,柔声安抚:“还痛不痛?回头我找跌打油给你涂。”
方才逃跑的时候崴了脚踝,沈时笙忍住痛没吭声。戚桓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话调侃,闷头走在前面,时不时提醒一句前面有冰,小心滑。硬是用后脊挨住了她杀气腾腾的眼刀子。
深暗的街边,就剩一个小商贩还哆哆嗦嗦地守着一盏孤灯,冻得面皮青紫,身抖如筛糠,仍然苦撑着不收摊。瞧见他们走过来,连忙招呼道:“您要不要买首饰?最后一个了,顶便宜。”说着就拿起一枚镂花银戒指,往复惜阑手上套。
的确漂亮精致,可惜自己现在千金散尽,荷包空空。复惜阑摘下来,退给小贩,“抱歉,只不过我没银子。”
“这位爷,要不您买下来送给这姑娘吧,反正都是一起的,新年买托底的货,吉利。”
戚桓咬牙切齿地干笑几声,摸遍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只掏出了几块碎银,还是当时沈时笙给他剩下的。
“阑儿,你不嫌这戒指简陋庸俗?我瞅着有点不合适吧?”
“顶合适,二小姐不嫌,”沈时笙没给戚桓好脸色,夺下他手心的碎银,交给小贩,又对戚桓凉凉道:“有舍才有得,你现在不舍,日后分文不得。”
“你,你就见不得我有钱!”可恨的小丫头片子,她竟然威胁自己?
“我见不得你有我的钱!”沈时笙瞥他,“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出一点小钱,怎么着你了?”
“你扬了我万两银子,还说是小钱?!”戚桓几乎要钻进了钱眼里。
“万两?你的?”冷哼。
“怎么不是我的?!”戚桓怒了,不依不饶道:“经过我手的银子就是我的!”
“你……”沈时笙被气得不行,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要脸。”
“脸又不能当银子花。”
复惜阑见两个人唇枪舌剑得热闹,插不进嘴,反觉老老实实地当看客也甚是有趣,好一会儿不见消停,小贩摇摇头走了,忽然戚桓脚底抹油似的去追那小贩,折回来后,对复惜阑道:“银子给他,东西差点忘拿,这可不能亏。”
“哎,不少钱呢。”戚桓不无感慨道。
“反正你喜欢,送你了。”他掰开复惜阑的五指,将戒指替她戴好,审视一番赞了句:“指如水葱,肤若柔荑。”卖弄了仅有的墨水,却愣是让人家姑娘红了脸。
沈时笙听了这话,站在旁侧忙给自己顺气,忍住腹诽,才没捅破戚桓的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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