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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可是你……好端端怎么又招惹了容汀?”
“成心的刁难,是躲不掉的。”她顿了顿,“小侯爷不是还要作画么?我这就去。”
“不这么说,容汀肯放人么?”复惜阑嗔道,“快些回屋歇着,我这几日将流珠留下照顾你,你安心静养,苏彦我也会遣人照料,这样可好?”
“二小姐…我又给您添麻烦了。”沈时笙动动苍白的唇,绽开一朵笑,和着漆黑的眼瞳,全不似方才与容汀针锋相对的那张形容。
“你和苏彦没事便好,流珠她上次造孽,也怪我这个当主子的没管教好,竟然睁眼说瞎话,”流珠听闻赶紧凑过来示好,絮絮叨叨了半天,复惜阑才继续:“其它的都交给我和三弟,只不过,帮得了你这一时,却无法保你一世,日后容汀故意找麻烦,只怕会更加难以应付,你要好自为之啊。”
“嗯,我明白。”她看向苏彦,只见苏彦站在那里,也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上笑容依旧。
“我没事,别担心。”最后,她听见苏彦这样安慰自己。
她心疼如此温柔的苏彦,再疼的责罚,也没有这心疼来得疼。
容汀心中有火,回到房间一连砸碎了三柄玉如意,两对玉麒麟,还不解气,又罚胭脂在门前跪着,所谓办事不利。她坐在桌前,自己斟了一杯温茶,喝了两口,才将就着压下了几分怒气。
斜眼瞟过梳妆台,镂花银镜下压着一方丝帕,边角泛黄,背面还绣着两只不怎么漂亮的鸳鸯。容汀心中一窒,想起了复季珩当年的音容笑貌,移步到前,拾起帕子仔细端详半晌,竟也鼻酸了一阵。
她弯下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瞧见左脸的指印时,适才舒缓的眉目重新阴冷起来。她不明白,如今的沈时笙还有什么好,值得复家三人百般维护,且不说复惜阑和复季珩,甚至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会告诉自己,不要处处难为沈时笙。
不要处处为难沈时笙?
她偏不!
少时相交薄薄的情谊,再怎么回味也该凉了,他们何必一再的去理会一个外人的死活?她百思不得其解。容汀揣好帕子,出了门,没有正眼瞧胭脂,在偌大的府邸中七拐八拐,回过神儿的时候,终究还是站在了前厅门口。
她看见门槛那侧静坐的他穿了素衫端着茶慢慢浅呷,右手执一卷书,低眉垂眸之间,身姿风华绝代,面容天下无双,一颗朱砂缀在眉间,红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是谁人说,逢君目,流年误。凭她如何心高气傲,在喜欢的男子面前,都觉得自己永远不够好。
“大嫂,打算在门外站多久?”复季珩放下茶盏,丹凤眼懒懒地扫过容汀,脸上挂着难得鲜明的笑意,“有话不妨进来说。”
双脚不自觉迈进去,想退,又舍不得。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别说是瑞王,就连个小厮都见不着人影儿,“我听说,瑞王爷来做客了,小叔要作画,特来瞻仰。”
“无人研磨,何画之有?”他脸上的笑意愈发动人,“大嫂留下我的人,敢情是这般健忘?”
“不过是下人而已。”原来复季珩早已心知肚明,只等她自己来说,容汀重复了一遍,语气渐渐沉住,“不过只是下人而已,小叔也要如此斤斤计较?”
回应她的只有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动人得有些心惊肉跳,她不由得后撤小半步,“很可笑?”
“不错,的确是下人。”他不看她,重新展开书卷,翻了几页后,兴味索然,“只是,打狗尚要看主人,更何况,沈时笙和苏彦是我的人,就算是要教训规矩,那也是我的分内之事,还轮不到大嫂你来管。”
“小侯爷,她沈时笙是谁,你我再清楚不过,如今她爹被押解在天牢,沈家早就不复往昔,留她迟早是个祸害。”音量提高了些。
“这祸害我留在身边五年,习惯了,不劳烦大嫂替我操心。”
“那她以下犯上,掴我一耳光,这口气难道也要我忍着不成?”语气逐而尖锐。
“拜大嫂所赐,她病的不轻,便是一个耳光下去,还不及我十分之一,怕是也没多大的力道。”
“你这是在狡辩,你可知她下了多狠的手?”容汀捂着脸怒道。
“要试试?”
“什么?”
复季珩噙一抹笑,摊开自己的掌心,“大嫂要来试试正常的力道么?”
“复季珩!”容汀一步步走向他,劈手打下那书卷,“你何苦要如此袒护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话语间,眼中有泪光隐隐,“我容汀哪里不及她?哪里不及她!”
按捺不住的心事,已经无法隐藏。
他不笑亦不恼,只满目淡漠地看着她,良久,才轻启薄唇,音色冷冽道:“说完了?若是说完了就将书捡起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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