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大管事也惊道:“张师,何故如此?这次征召的医师固然水平有高有低,可毕竟都是钱塘府甲等医馆的大夫吧,这治疗水准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这……”
在场可没蠢人,全都目光炯炯地逼视张若谷,也顾不得他的身份,都恨不得将他吃了。
“凡受刀枪创者,前两日之处理最为紧要,一但创口感染,非死即残……那时候伤员委实过多,我们医堂……我们医堂可能对武策军士的处理草率了些……”
“张若谷好你糊涂啊!”
“这可如何是好,郡王殿下必然会发雷霆之怒!”
……
众人纷纷顿首疾呼,宋大管家也猛地站了起来,事面沉如水,盯着张若谷逼问道:“若是本官命你立刻去亲自救治那些武策军士,可有把握救回三五人?”
张若谷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道:“这……宋大人……如今距离他们受伤已有数日,怕是……神仙难救啊……实际上,已经亡了数人了……”
听到这话,宋大管事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一旁的王公公绿豆眼忽地转了一圈,爬到宋大管事边上,附着耳朵悄声道:“宋大人,杂家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王公公阴测测地道:“宋大人所虑者,无非是武策军士同汝南护卫的伤亡比。既然如今想救活武策军士是不可能了,不若咱们让汝南护卫……”
“啪”
宋大管事反手甩了王公公一记耳光,大怒道:“阉人果然歹毒,此言不可再提!”
王公公在西苑本就是专司接待的宦官,没什么权利,只是身份特殊这才有资格入局,吃了宋向南这计打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退回了位子上。
先是痛失财货,又是被上官辱骂,王公公越想越是憋闷,便举起桌上的冰饮一股脑的倒进了肚子里,只觉得一股沁凉顺着食道钻进了心窝里面,无比的舒爽。
“哎呦!痛死杂家拉!”
突然王公公居然觉得腹中剧痛,忍不住跌到地上,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打起滚来,在翻滚中,他隐隐约约记起,好像曾经有个什么不太重要的人,建议过自己不要吃冰饮……
……
第二日一早,柳风如同往常一样,很早就来到了伤员的屋子,早查房是每一名病房医生的固有晨练项目,一日也不能耽搁。
几人的病情都基本稳定了,屋子里也都进行了严密的消毒,因此柳风如今来查房,不用每次都大费周章地穿上一次性隔离服,而只是简单地穿了一身白大褂。
刚一进屋,他便见到那个被绑成半身木乃伊的家丁已经苏醒了,正躺在自己的铺子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背诵什么。声音很轻,柳风只听到了什么“四守”、“轻车”之类的,也不知具体是什么。
察觉到有人走近,赵琼张开眼睛,正见到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带微笑,踏在晨光里款步走来,一瞬间赵琼觉得他的模样和梦中那个影子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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