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血色,不敢作声。白世镜冷笑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脸上突显刚强之色,胸膛一挺,朗声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春来做错了事,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道,“好,既然你承认假传帮主号令,可有缘由?”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中间的原因,非属下敢说。”说完猛的拿刀刺向自己心口,林易衍眼尖,曲指一弹,将他的刀弹开了来。
林易衍说道,“你既然不怕死,何必怕说出实情?乔帮主既然说了从轻发落,你又不是主谋,何必求死?”李春来大声道,“我是信了全舵主的话,你们问他好了!”他此番被林易衍救了,也不想再死一次。传功、执法两长老看向全冠清,乔峰走到全冠清身前,伸手一拍,全冠清说道:“事已至此,没什么不能说的,四大长老,大家说开了来吧。”
吴长老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林易衍嗤笑道,“吴长老莫非自欺欺人,据我所知,丐帮帮主的废立,难道不是需要召开丐帮大会,经过所有长老同意吗?你们囚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私下商议,这符合哪一条祖宗规矩了?”
众人一听,均觉得有道理,是啊,废立帮主,何等大事,不经过丐帮大会,这与犯上作乱何异,众人想明白这一节,心里羞愧不已。四大长老面色发烫,无言以对。
此时,白世镜朗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竟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当众说来!”
全冠清大声说道,“我等几人行为虽然不符合祖宗规矩,但所作所为乃是为丐帮基业着想!”乔峰一听,面色严肃的问道,“你且细细道来,我乔峰有何对不起弟兄们的,你们要密谋反我?”
全冠清面色狰狞的朗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你们已经犯了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大长老和全冠清绑了。”
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陈长老叹道,“懦夫,大家一起而上,未必便怕了乔峰!”
林易衍突然开口笑道,“几位犯上作乱,我既然见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陈长老一听这话,神情焉了下来,若是乔峰和林易衍联手,的确是无人可敌。
白世镜将全冠清和四大长老绑好,朗声道,“你们还是自我了断吧,我仍当你们是我丐帮的好兄弟!”
四大长老说道,“我们反叛你,不符合祖宗规矩,违反了帮规,甘愿受帮规处置。但我们反你是有原因的,全舵主,你最熟悉,你来说!”
乔峰开口说道,“全冠清,你说吧!”全冠清见传功执法长老均已经到来,还有乔峰和林易衍这种高手,今天是没有胜算了,但是他不甘心,便大声说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