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却是全冠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包不同却开口道,“非也非也。你们马副帮主之死,并不是我姑苏慕容所为。自然谈不上敌人。刚才我已经与乔帮主还有四位长老约定,我姑苏慕容上洛阳赴会解释清楚。莫非丐帮要出尔反尔?”说完以目光示意乔峰和四大长老。
乔峰也开口说道,“马副帮主之死,并无确凿证据,姑苏慕容既然当着众人的面,答应赴会,我丐帮岂能言而无信?”四大长老也出声道,“不错,我四人也已经答应,我丐帮的信誉不能丢!”
全冠清直言反驳道,“虽然帮主和四大长老已经做主,但我们众兄弟尚有疑惑,这几人还须暂留下来。”一干帮众也是齐声附和。神色不善。乔峰见全冠清言辞无礼,毫无尊敬之意,莫非此事乃是全冠清挑头而起,便问全冠清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全冠清便回到,“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再次喝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何在,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吭吭哧哧的说道:“嗯……嗯……我不知道。”见此,乔峰喝到:“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一脸的惊慌,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看到对方浑身颤抖,乔峰再一次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这时候便确定全冠清肯定是主谋,便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乔峰说到这里,猛的一跃而起,掠到全冠清身前,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全冠清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全冠清膝关节的“中委”、“阳台”**。全冠清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乔峰制服了全冠清,大松一口气,转过身来,左手在全冠清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全冠清的哑穴。乔峰知道全冠清能言善辩,蛊惑人心,是以不能让全冠清有说话之机,危机自解。
乔峰做完这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大义分舵蒋舵主没有参与叛乱,此番乔峰略微掌握形势,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众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罢。”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此时场中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林易衍传音道,“乔兄,此时人心不定,你可以说一些法不责众之类的话来安慰人心,我也可以作个见证。”
乔峰朗声道,“众位兄弟,我丐帮一向以义为先,众兄弟亲密无间!今日虽受全冠清挑拨,但法不责众,全冠清既已经认错,我便从轻发落。众位兄弟且安心等传功执法长老到来,我乔峰一言九鼎,绝不为难众兄弟。而我旁边的林少侠,则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