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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气不忿儿大妗子说的那些话!你不知道她那个样子哩,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姥姥,骂姥姥生了你们四个,还不是跟着她一个人吃,跟着她一个人喝?!你们谁也不管老人一点儿?就连我做花儿,也被说成上她那里揩油了!
“妈妈,姥爷风雨无阻,一天挣八分工。姥姥给他们看孩子,做饭吃,喂鸡喂猪,我每次去,鱼、菜都没少带,她也是一吃一个不言声儿,却还落个不管老人。我觉得你们,包括姥爷姥姥,都忒冤枉。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从我自己的角度考虑的,我说给你,你听听行吗?
“我考虑一个遍了,觉得还是做花儿适合我。可我如果挂靠在大妗子的账上,她势必扣工分钱,让姥爷姥姥心里难受;我要挂靠在外人的账上,又怕大妗子嫉妒,难为姥爷姥姥,你们的关系也不好处。
“如果姥爷他们分开了,让姥姥在花儿厂登记个名字,给我拿花料做花。
“我听说了,只要是那村的人,登记个名字就可以。让姥姥拿了花料来,我做,工分钱愿扣多少扣多少,反正都给了姥姥。这样,大妗子就没说的了吧!姥姥的心里也不别扭了吧。”
还有一层意思田青青不能说出来:前世里大妗子就是住在这个老宅里,让她搬出去是不可能的。
郝兰欣想了想,说:“要是这样就好了。就怕你姥爷不同意搬出去。你姥爷的思想也顽固着呢!”
田青青:“你不会给他做做工作呀!他两个儿子,早晚也得分家。就着现在还能挣工分,也为自己攒下点儿养老钱!何必全填换了大舅一个儿子。
“这次姥姥被气得不轻,你就趁这个机会劝劝姥爷和姥姥。我觉得分开比这样好的多。”
郝兰欣:“你姥姥也不是没想过,主要考虑到房子分不均,再盖又没有钱。只好忍气吞声地往前凑合。”
田青青:“再凑合就凑合不出好来了,干脆你在背后给他们说说,摆摆事实讲讲道理,让他们分开得了。”
郝兰欣:“嗯。过去不是没有劝过你姥姥。这回,我给你姥爷说说。”
田青青一看有门,心中高兴,又盘算起别的事情来。
见田青青半天无语,郝兰欣又关切地问:“今晚你在哪里睡呀?”
田青青:“我还是跟哥哥弟弟在一张床~上挤吧!我不愿意和外人住在一起。如果杨奶奶也有这种想法的话,岂不是两别扭?!”
郝兰欣:“嗯。你爸爸倒是同意盖你说的那样的大房子了。只是这一庭院菜,就得毁了。怪可惜了的。”
田青青闻听心中大喜:爸爸妈妈总算开窍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盖房了。赶紧表态道:
“妈妈,盖房是百年大计,一个青菜还舍不得毁呀!什么时候动工,就什么时候拔,不能因为菜耽误盖房子。”
田青青说着,趴到郝兰欣怀里,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吻,把郝兰欣高兴地抱着她,拍了半天后背。
“妈妈,要盖大房子,杨奶奶住的小屋就得拆,那,杨奶奶睡什么地方啊?”
“还没考虑好呢。你爸爸说,不行就在庭院里搭个窝棚。”
田青青:“盖房需要地方盛杂物,再搭个窝棚,庭院里更紧了,我觉得这样不妥。妈妈,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把老院儿里原来咱住的那两间西厢房,让奶奶给咱腾出来。你和爸爸,或者我和杨奶奶,搬进去住,就近又借劲儿,比搭窝棚不强的多呀。”
“你爸爸也这样说过,我没同意。你奶奶对咱收留杨老太太意见很大,在外面说的话难听的哩!再一个就是我不愿意凑她。你奶奶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她要是明事理,就不会把咱撵到场院屋里住去了。”
“这确实是事实。当时我也挺恨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搭理她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当时的想法很幼稚。
“妈妈,你想啊,不管遇见怎样的老人,疯子、傻子、病秧子、不说理的……作为小人,都得管不是。老人数小人儿,骂小人儿不对,可小人儿不管老人也不对。
“奶奶是爸爸的妈妈,这是血缘关系,分也分不开。
“现在咱就是遇上了一个不说理的老人。现在不管她还可以。因为她走的动做得了。如果她老了还不管她,人们就笑话当小人儿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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