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董源“嗯”了一声,忽而拿出几定碎银子:
“这是剩下的钱,二两一钱。”
白露忙推拒道:
“这我怎么能拿,董叔你羞煞我了……”
董源笑道:
“你不要才是羞煞叔父我了,给大侄女看病还拿大侄女的银子,已经够丢脸了,还要多拿,那还是人嘛!”
白露见他说的斩钉截铁,只好收下,暗忖董叔爱书,以后多买点好的送给董叔,结果董源似是猜到她的心思,淡定道:
“以后不用花钱吃药,也别再花钱买东西来了,一次为佳,二次三次会有献媚之嫌,明白吗?”
“可总占便宜不好,而且,他们吃的也很高兴……”
白露知道对方是在替她节约,是以面上忍不住露出感激,董源则语重心长道:
“偶尔一次是还人情,可常做的话,万一以后没法做了,恐怕反惹来不满,就变成你的负担,再者你以后也不会常来,来一趟也吃不了多少,算不上什么占便宜。”
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在端午前都别进祖陵,如有事就带信给镇上的济世堂带口信,我常在那里拿药,有好的草药偶尔也会送过去,是以有些交情。”
白露明白像她这样的平民女子,卫兵把守期间根本没法靠近,董源让她别来,其实是委婉的提点,遂点点头道:
“嗯,我记住了,董叔。”
大恩不言谢,白露觉得道谢实在太轻,只是自己想带三弟离开傅家的事情倒说不出口了,毕竟祖陵如今是最繁忙的时候。
董源嚼完嘴里的馍馍,忽然想起来什么,轻声道:
“对了,等端午前后三日,你最好连东山都别来,按惯例庆王卤簿一般提前三天进陵,届时会封了这座山头,其他不动,待个几日便回去了,这趟应该也是如此,不过,据说他十三岁后,便开始在庆阳卫的王府内豢养歌姬舞女,酒池肉林,听说前阵子还打杀了一户良民,就为强抢那家女儿,你虽年纪小,还是保险点好。”
白露被说的胆战心惊,在她的世界里,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长,虽说在村里绝对权威,可平日里也是以理服人,以规矩治人,如这般动辄打杀人命的,别说村里,就是城里也没见过的。
不过又觉得奇怪,毕竟以往庆王也曾来祭拜过,她也照常去东山其他地方,并未如何啊?
董源看出她疑惑,解释道:
“两年前你不过才十一岁,看身量还算个幼童,现今十三了,都能说亲了。”
白露豁然明白过来,被吓的白了脸,小心翼翼问道:
“庆王真这么坏吗?”
“这庆王,传闻是因其生母篡改皇子生辰,使其比皇后之子早一个时辰,为长子者,虽非嫡,但也有竞储君资格,后来案发,才被降为二皇子,十岁便被封藩遣来此地,小小年纪无人教导,难免骄奢淫逸,”
董源看向白露,殷殷叮嘱道,
“圣上至今只有二子,虽未将封地内任免官员权、赋税权放开,但对他还是有骨肉亲情的,就说那打杀平民,听说知府告到京去,也不过下旨斥责,如今令他来祭祖祈福,也不过是让他按按性子而已……”
“我说与你听,是让你当心些,在外可千万不能提及一点,要知道庆阳一卫四县,庆城、泾县、合水、宁县皆乃庆王封地,虽说他没有官吏任免权,尚还有知府县令一干等主持地方,但皇亲国戚自有特权,明白吗?”
白露看了那么多史书,要还听不懂就傻了,忙不迭的点头,俩人又聊了会,白露才道:
“董叔,上次带来的书里有《三字经》和《千字文》,我想拿回去,给三弟和邱家的小虎子启蒙。”
董源好奇问道:
“你娘答应了?”
白露摇摇头:
“我现在把三弟带到邱家,正好邱娘子家的小虎子年岁相仿,我看两个孩子总是胡玩实在浪费时日。”
董源深以为然,便将两本书找出来递过去,白露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去西北坡那里割苜蓿,好准备中午做苜蓿馍馍。
走至跟前忽然想到,到端午有好几日不能上来,而且,兵丁增多,万一……要不,直接把那些金锭弄回家里挖坑埋土,岂不更安全?
可转而又想,虽说傅氏和傅霜在家里,是油瓶倒了也懒得扶的性子,可保不准哪天撞见了怎么办?再者,万一这辈子突然生变,逃跑时不能立马从家里将东西拿出来,岂不是糟糕?
思虑良久,看左右无人,还是将钱袋取出来,拿出两块金锭放到竹篓底部藏好,其实这么大的钱款,她一小姑娘根本不敢兑换使用,但这些都是她的退路。
回到祖陵,刚走进游廊,忽然从大殿侧面出来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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