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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秾华
夜深沉,安禧殿,烛光熠熠,纱幔轻垂,帐中人各怀心事都未入睡。
贞儿的目光,似—汪凝滞的秋水,苍凉而忧伤。望着荧光绰绰帐顶,默默地出神。身旁的见深看着如此忧郁的贞儿,—下子就慌了起来,他忙伸手搂过贞儿,不安地问:
“贞儿,你不高兴了。这几天总见你心事重重,这到底怎么啦?好好的?”他紧拢着手臂,更紧贴地把贞儿按在胸口,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没有,只是……”贞儿平静了一下心绪,摇了摇头,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痛,在轻轻地啃噬着她最柔软之处。片刻后,她用出奇的清冷的话言说:“深儿,贞儿确实老了,身体上的需求也淡了许多,更不能再给你生儿育女了。你的子嗣单薄,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有事发生,你将如何是好?”
“贞儿不要再说这类话了。你曾经答应过深儿,让深儿全心全意地和你一起。如今咱们不再管其他的人,不再管其他的事,让我们夫妻双双携手平安快乐地走完这一生,好不好?再说深儿已立有太子,深儿的皇位已后继有人。太子聪慧善良,兹不知历朝子嗣越多争斗越多,深儿只是希望自己的家平和安逸。”
他轻轻摇着贞儿,满眼的乞怜和淡淡的酸楚。
贞儿听着见深的苦苦哀求,心里一酸,泪水盈满了那双明眸,语带哽咽:
“深儿,贞儿知道你的心,也懂得你的情意,你与我相濡以沫走过了大半生,可是,子嗣是大事啊!你是皇帝,不是凡间百姓,历朝的皇帝七郎八虎子嗣繁多,而你却是千里之地一根苗。再说,宫中嫔妃,她们整夜独守空房,寂寞可怜,如果有皇子嬉戏膝下,也是一种安慰。深儿,这不是你我之间的事,更不是想管不管的问题,是必须要管的事情。再说太子已册定,皇后宽容,宁妃贤淑,还有贞儿在,子嗣再多也掀不起大浪来。”
见深委屈惶恐地说:“可,我不喜欢她们,与她们在一处,不舒服也不自在……”
“深儿!”贞儿怜惜的捧着见深的脸,嘴唇慢慢地在他的脸上游动着,移到了他的耳边,仍像幼年时轻柔地安慰道:“小傻瓜,这些女子个个貌美如花,娇柔顺从,只要你愿意,她们都会尽心尽力地服侍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他们在一起,一定会舒服自在的。你看宁妃,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这几年后宫中的人去了不少,嫔妃的位置也空的几个,贞儿和皇后相商,再征选一些民间秀女充实后宫掖庭。那时宫中人多热闹,就像一个大家庭了。深儿听话,别让贞儿再着急了,好吗?”语到最后已带着深深的哀恳之意。
见深听闻无奈地把脸拱進了贞儿的怀中,磨蹭着如处女般的丰硕双峰,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下朝,龙辇上的见深,又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宪宗皇帝见深,又如以往,迎着晨阳坐着九龙御辂徐徐地向昭和宫而来。御辂落地,见深撩起龙袍的下摆,缓缓地走了下来。抬眼看到却是紧闭着的昭和宫的朱红大门与早早在—旁等待的寒絮。
寒絮早早等在门边,看着龙辇远远过来,慢慢地迎上前去,看着发呆的见深跪下道:“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一早就到凝思殿去静养了。请皇上到玉婕妤处早膳,玉婕妤已经准备好了。”
凝思殿是原来的沂王府,见深承位后,为了不忘前朝的种种艰难,把沂王府原样保留,有闲暇之时,总爱去那儿看一看。
见深无奈地而又烦躁看着紧闭着的朱红色的大门,眼望长春宫的方向犹豫着。
昨夜自己虽已答应广施雨露,但贞儿也不该此时就将自己置之门外吧!对于玉蔓自己已与贞儿说的非常清楚。这个从小与他共患难的女子,多的是一份兄妹之情,感激之情。之所以与她走到现在,那仅是对她的一份怜惜。当他面对玉蔓楚楚哀怨的双眸时,他只想去回避。另外,更重要的是玉蔓从小就是一个骄矜又不懂恭谦,得意之时不会与人为善之人,贞儿的宠溺任她在宫中任性而为,如果自己对她不加以压制,只怕反而害了她。只是如今玉蔓芳华将落,贞儿将自己强推入她怀,总是想给她一个念想,让她生活得好些。好,贞儿,深儿是不会辜负的你的“好意的”。只是玉蔓懂进退方好。
思至此,长叹—声,跺了一下辇轿,对梁芳道:“临驾长春宫吧!”
寒絮又淡淡一笑道:“皇贵妃娘娘说这一段时间要好好调养身体,太医说需要娘娘闭门静养,昭和宫的门要关了,请皇上体谅!”
徐徐的秋风吹动着朱红大门两旁悬挂着的灯笼,御街上,昭和宫的朱门前一片寂静,落叶被一阵秋风裹挟着“沙沙”而去,留给人们一阵冷寂萧瑟的气息。
从那天开始,夜幕降临之时,热闹的皇宫,辚辚的安车清脆的铃声又不断的从永巷的深处响起,涌集在长春宫。
长春宫,雪烛高照,,琴瑟悠渺,笙歌鼎沸,舞姬翩跹,酒波媚影陈泛在光踌交错的玉杯之中。
明黄的身影,晃动在玉臂轻挽,妖娆多姿的光彩中,熏熏欲醉的欢爱,泛舟在欲念的姿意汪洋波涛中。
钟粹宫的陈美人,扶着两个小太监,似骨柔如绵,醉态婆娑,轻摆柳腰,斜睨着两只秋波,手持酒杯,对月娇叹,婉转妩媚,娇弱无力,仿佛唐之杨妃醉酒叹月。引得旁边的宫人掩口而笑,已醉意汹汹的见深,看着忍不住开怀大笑,举杯痛饮。
赵婕妤,学西子捧心,峨眉半蹙,弱不胜风,平添一片西子之愁。另一太监,巧扮东施,黑脸粗眉,血红的大口,水桶般的腰身,学着学着西施一颦一笑。更让人捧腹大笑不止,
王美人效昭君出塞,手持琵琶,骑在爬在地上做马的太监身上,身披雪衣江氅。纤纤玉指弹就—曲《昭君怨》,如泣如诉,凄美苍凉。宫人为之而落泪,见深也拍节叹息,命太监斟上葡萄酒。绯紫色的葡萄酒,蝉翼般的夜光杯,凄艳的美人面,给昭君送行。一走一回头,一撇一滴泪,低徊顾影无颜色,尚得君王不自持。
……
玉兔东升,华照大地。琼苑瑶台的长春宫,春光泛泛,春情漫漫,脉脉含羞的娇靥,楚楚动人的风情,香艳靡靡撩人醉。
珠帘微开,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从珠帘中慢慢生出,手中捏着一只淡青色的玉杯,晶莹剃透,泛着水色的碧光,杯内一颗红晶闪闪的药丸,随着手的摆动,发出了阵阵的异香,弥漫内室。
珠帘内娇音满耳,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拿去加药,快送过来。”帘外一个内侍,双手接过玉杯,应了声是,向杯中瞧了瞧,伸过鼻子,嗅了嗅。这时,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小李子,这药让你吃上一坛你也不成事。”一声娇笑从内室传出。小李子红着脸,捧着玉杯走进了药香飘飘的小厨房。
小厨房内,烛光明亮,一个宫女从火炉上端起装有药汁的铜罐,把药汁倒入杯中,红丸板在药汁之中转了两圈,溶于无形。
侍从到了寝室的珠帘前,轻声报道:“宜天汤来了。”一只手从珠帘侧伸出,接过玉杯,迅速缩了回去。
寝室内,扑面而来的馥郁的芳香萦绕鼻尖,室内的摆设皆极尽豪华。一张紫檀雕花的软床,猩红色的丝帐。见深拥着淡粉荷花的丝被,略显疲惫懒懒地靠在粉底荷花的枕上。有些苍白的脸上漾出痴迷的微笑,床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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