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狐狸的窗户

/>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楼五尘站起身子，走出了考场。

    “小楼，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交卷了？不是你的风格啊？”考场外，蓝色的大脸好奇地问道。

    “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时间有些紧，就不借你舒服的玉桌睡觉了……大楼，和你商量个事行吗？”

    “什么事？”蓝色的人脸在楼五尘身边飘来飘去，“小楼你说。”

    楼五尘清了一下喉咙：“咳，那个……考核第一的奖励，能提前给我吗？”

    飘来飘去的蓝色的大脸陡然停住了，然后再楼五尘的注视中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喂。”楼五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至于吗？”

    空中重新凝聚出一个虚幻的蓝影：“废话！这不合规矩！必须要阅卷完毕后所有筑基师长确认名次才能发放奖励！”

    “没什么区别啦……反正第一也是我。”

    “别太自负了！”大脸装出一副它自以为凶恶的样子，“你以为你就能稳第一？”

    “不信你对答案咯。满分的话，最差也就并列第一吧？”

    “……”

    楼五尘面前竖起了一个巨大的蓝色中指，这让他有些后悔给这个憨厚的山灵灌输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过了一小会，山灵重新转头面向他：“……好吧，这几科的奖励可以先给你。可诗赋策论的就必须要——”

    “也给我吧，大不了到时候没拿第一我再还给你。”

    山灵蓝色的脸孔上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第一次认识到厚颜无耻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看见楼五尘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某种坚定的意志。不带戏谑，不带贪婪，只有一个单纯的……目标。

    山灵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来：“……小楼，你要做什么？”

    “有些事情要做而已。”楼五尘答非所问地回答道：“大楼，实在不好意思，但我真的确实有用，我只求你这一次……可以先给我吗？”

    山灵蓝色的脸上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可是……你还欠我一个故事呢……”

    楼五尘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露出小孩子一样表情的山灵，脸上一丝愧疚一闪而过。楼五尘看了看教室里还在努力考试的众人，算了算时间，然后点了点头。

    “好，那我给你讲一个《狐狸的窗户》的故事吧……一个关于，用桔梗在手指上染出的美丽窗户的故事……”

    楼五尘看了看喜出望外，像条小狗一样乖乖蹲好的蓝色山灵，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了故事。

    “……是什么时候了呢，是我在山道上迷路时发生的事……”

    “欸，小楼你还迷路过吗？”山灵惊叹道。

    “……别打岔，跟你说过好几回了是我不是我，是故事的主人公——好了我继续……”

    ……

    “我说呀，客人，染手指可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啊！”

    说完，狐狸把两手在我眼前摊开了。

    白白的两只小手，惟独大拇指和食指染成了蓝色。狐狸把两只手靠到一起，用染成蓝色的四根手指，搭成了一扇菱形的窗户。然后，把这个窗户架到了我的眼睛上。

    “喂，请朝里看一眼。”

    狐狸快乐地说。

    “唔唔？”

    我发出了不感兴趣的声音。

    “就看一下。”

    于是，我勉勉强强地朝窗户里看去。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

    手指搭成的小窗户里，映出了一只白色狐狸的身姿，那是一只美丽的雌狐狸。竖着尾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宛如在窗户上贴了一张狐狸的画。

    “这、这究竟是……”

    我由于过度吃惊，竟发不出声音了。狐狸只说了一句：

    “这是我妈妈。”

    ……

    “我已经不再寂寞了。不论什么时候，我都能从这扇窗户里看到妈妈的身影了。”

    ……

    可是，一回到小屋，我首先做的是一件什么事呢？

    啊啊，我竟完全无意识地洗了手！这是我多年来的一个习惯。

    不好，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蓝蓝的颜色马上就被洗掉了。不管我怎样用洗过的手指搭成一扇菱形的窗户，从里面只能看到小屋的天花板。

    ……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狐狸。

    虽说如此，我还是常常会用手指搭成一扇窗户。我想，说不定会看到点什么呢。常有别人嘲笑我，你怎么有这个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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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改编自08年高考全国卷选择题12

    故事来自安房直子的童话《狐狸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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