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推搡下,跟在钟繇身后,却再没有上前哀求。
钟繇那冷淡的态度,加上不屑的表情,让朱定心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是被当做弃子了吗?
越想,这种可能就越大,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悲哀,原本,自己只是想靠在钟家麾下,日后也好发展,毕竟如今军权重归天子,他们这些将领的分量无形中就低了不少,能靠在钟家这样的世家旗下,日后也好谋个出身,也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当初钟繇派人跟他联络上的时候,朱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他没想到,最终会失败,更没考虑过这种事情失败的后果是否他能够承担的。
甚至被抓获之后,被折磨了不少次,朱定都能咬牙坚持,他相信钟繇会救自己的,因为救了自己,就相当于救他。
又或者,自己只是一个替死鬼,失败之后,帮钟繇背锅的,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打算给自己活路?
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就在心底里生了根,挥之不去,加上钟繇此刻冷淡的态度,让朱定越发确信自己的想法没有错,那钟繇根本就是在跟自己划清界限,让朱定一下子‘幡然醒悟’过来。
可不是吗,只要自己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了,钟繇自然没事,而陛下也有个台阶下,士人的颜面也得以维护,除了自己蒙受‘不白之冤’以外,可谓是皆大欢喜。
看向钟繇的目光,也渐渐变的怨毒起来,心中暗暗发狠,想要我来做替罪羊,便是死,也不能让这帮人好过。
在这长安,名士如云的地方,朱定只能算个小人物,但小人物往往很少会管大局,他不是那种智深如海的智者,看不清楚大局,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因此,当初钟繇找上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而如今,在发觉钟繇很有可能会将他当做替罪羊的时候,朱定心中已经有了跟钟繇同归于尽的打算,就算不能活命,也不能让这帮人好过。
钟繇自然不知道朱定的心思,他只是无能为力,而且此刻依旧限于李儒和家族之间的纠葛之中,自身都难保,哪有心思去理会朱定这等人物,因此,在朱定跟他说话的时候,钟繇懒得理会,只是看了他一眼,甚至连表情都欠奉,却万万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此刻在朱定心里,竟然生出了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若是知道朱定此刻的心路历程的话,不知道钟繇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虽然说是公审,但毕竟是皇宫重地,哪怕不少士子有心前去为钟繇助威,刘协也不可能容许皇宫如同县衙一般,让人围观,因此,除了朝臣之外,也只是请了几名比较有名望的士人前去朝堂参与此次公审,但那些被挡在宫门之外的士子却不愿意离去,远远地看到钟繇一行人过来,立刻围上来。
“元常先生,那恶吏可有欺辱于你?”
“元常先生莫要担心,这世上总是有公道在的,陛下乃圣明之君,必然不会让元常先生含冤受屈。”
“伯雍先生等几位当世大儒已经进了皇宫,元常先生莫要担心,有几位大儒坐镇,相信不会委屈了元常先生。”
有人更是指着满**发狠道:“你这恶吏最好记住今日,待元常先生之案平反之后,我等定要联名上书陛下,治你之罪,也让你尝尝那牢狱之苦。”
满**闻言,只是一脸冷漠,从扣押钟繇之后,类似的威胁他已经听多了,在不少士人的刻画下,他俨然已经成了污蔑忠良的奸恶之徒,连带着,负责抓捕的夏侯兰也成了面目可憎的爪牙,习惯了,也就麻木了。
朱定在后面看着一群人围着钟繇嘘寒问暖,而自己这边,却是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巨大的心里反差之下,令他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一行人在士人的围拢下往皇宫缓缓移动,终于在未央宫前,被宫门侍卫拦住。
“皇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宫门侍卫统领目光森然的在一众士人身上扫过。
满**抹掉了脸上被人唾上的口水,上前一步,将一面令牌交给侍卫统领,沉声道:“臣奉命押送囚犯前来。”
“陛下已经有了命令,满伯宁送钟繇上殿,至于朱定,在宫外等候传诏,不得有误!”侍卫统领在确定令牌无误之后,侧身放行。
“喏。”满**点点头,让人看着朱定在宫外等候,自己则带着钟繇往宫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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