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昔（六）银战1

武大帝怒了：“住口！你这无耻老贼！岂不知国民为你这一己之私付出何等巨大之牺牲，安敢在此饶舌，扰乱视听！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颜面去见先帝，见你列祖列宗。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敢在圣明殿下，众臣面前狺狺狂吠！朕从没见过你这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来人，把这个老贼推出去，斩了！！”

    “传旨，立即查禁南洋商行的一切业务，没收全部资产。”“全国内发布禁令。禁令下达到位之日，但凡有贩售此物者，斩；用此物者调酒者，或直接服用此物者，斩；无论何故，宅内藏有此物者，斩。”

    随后，与这位李浩山大人有牵扯的朝臣全被停职，在职内阁大学士有九个变成了六个。

    早朝风暴刚过，殿前司参军来报：启禀陛下，作战计划已拟好。

    “好！”天武大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宣旨！”

    …………

    圣旨读罢，众将犯了愁。京军二十万大军南征，立马开拔。另有地方军三十万辅助作战任务。

    天武大帝认为，西贡小国，不过一城之地，五十万大军出战，一战即可灭之。当年，有志青年隋炀帝杨广也是这样想的。这两位皇帝企图以绝对兵力优势获得决胜，然而他们却都忽略了战争中最重要的两点——指挥协调和后勤保障。

    那个时代的战场，即使是最强大的将领，最多也就能统一协调调动十万人左右的部队，人太多了就没法进行有效指挥了。后勤角度，人多嘴多吃饭多，当年隋炀帝征伐高丽的百万大军就是被自己队伍吃垮的。大流士征伐希腊，曾调动过数十万军队，在后勤运输上，完全依赖海军，所以，军队必须沿着海岸线进军。看看罗马帝国疆域图，罗马军团的多数军事行动也是依赖水路运输保障物资补给的。同样，这次马森帝国军计划主力兵团沿海岸线进军，沿途舰队商船队为大军输送补给。为此，帝国军事后勤部门征调了大批商船和几乎全部的远洋舰只，拼凑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军民混搭运输船队。当然，这支舰队，运货可以，打仗不行。水师参加战斗是必须的，大约二十艘中型海船组成了先遣游击舰队，奉命先行开赴西贡外海，关门打狗，截断敌军海路补给线。

    …………

    战争的消息随着返航商船队回到西贡。那一年，那一天，战争不可避免，曾经显赫一时的西贡共和国，那时却无助的像个卖火柴女孩，孤立，孤独，孤寂。

    要开战的消息传的很快，这不是与小国开战，而是世界头号大帝国。曾经的周边友好国家开始变得敌对，以求能在胜利者那边分一杯羹。来往密切的商业伙伴开始撤资，包扩哥伦比亚制药公司在内的各国外企纷纷撤走，带走资本，带走技术人员，解散工人。西贡地区海外贸易急速下滑，城内几乎所有的国际贸易商和其他富商都在变卖资产，准备离开西贡去别处。这时的西贡共和国政府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积极行动，除了整备军备、囤积物资，外交上使出了一记绝杀——重归萨克森温莎帝国。

    自助者天助之。还没等西贡共和国政府派出谈判代表团，救星居然奇迹般的从天而降！

    a世纪67年6月22日，就在哥伦比亚制药公司雇佣的商船队离开后第二天，援军来了——萨克森温莎帝国远东殖民地主力舰队，12艘三级战列舰和十余艘其他辅助舰只。加上西贡海军的6艘旧三级战列舰和十余艘四级战舰，巡防舰，侦查舰，这支空前强大的海上力量足以阻断一切来自海上的进攻，也足以毁灭马森帝国舰队。确切的说，这支援军压根就没打算进行西贡港及周边海域防御作战，海军是攻击型军种，要主动进攻。

    当然，这支援军也不是白来的，蒙巴顿公爵从来都是个生意人。战争是一项风险投资，萨克森温莎帝国并非要再次入股西贡共和国，也绝不是要当一回黑手党模式放贷人，而是拉拢西贡进行一场战争，一场针对马森帝国的中小规模战争。援军奉命执行来自帝国内阁的命令：”试探性进攻敌军（马森帝国军），如有足够胜算，联合西贡国，执行k计划。“

    远方，帝国内阁已经决定了——开战，一场试探型战争。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打仗？？为了白银，为了从马森帝国掠夺白银，丰富萨克森温莎帝国的货币贵金属和其他各种财富，这是帝国皇家档案馆文献上的说法。可实际上，某些帝国高层或许是为了白银之外的，更重要的东西……

    自上轮纪元x世纪开始，世界已经发生了太多变化，中央大陆文明国家海外开拓无疑是那个世界人类发展历史中的标志性事件。z世纪开始，被塔斯曼帝国入侵压制了几百年的中央大陆文明国家在威胁解除后，迅速开始了大航海时代。这是上帝给予的契机、文明人急速地冲向世界，各国沿着新发现航道开始了殖民扩张，逐步将东方传统强国马森帝国封堵在远东。而立国千年的马森帝国似乎安于腐朽，主政者和上层的思想被儒道理学禁锢，完全没有对外扩张殖民动力，只是尽全力固守昔日荣光。

    真实世界中，人类文明的发展，新航线和新大陆的发现使东西方世界的力量对比开始发生根本性变化。西方自此占据了绝对压倒性优势，不但在军事战争技术上，在经济和财富总量上也是如此。虚拟架空世界，这时的马森帝国依然强大，那是千年积累造就的历史惯性模式的强大，远远比不上中央大陆国家科学技术和人文精神造就的真正强大。

    自从大航海时代开始，陆地不再是唯一的征战舞台，辽阔的海洋开始成为世界争霸的主战场。东西方世界征伐的方向也彻底逆转：从东向西奔驰了一千多年的蛮族铁骑，被自西向东扬帆航行的文明世界战舰所代替。曾经被东方人认为是极其落后的西方世界已经把东方半野蛮人远远甩在后面。随后的人类历史，封闭和自满中沉沦的东方古文明在一声声哀叹中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当年，萨克森温莎帝国，这个攻击性人格的强大帝国，凡事主动出击。此番，帝国与西贡国组成联军，就是要试试这老迈之国马森帝国当真是老朽了吗？如果机会恰当、运气够好，也许会有“在门上踢一脚，整栋破房子塌下来“的效果。后来，帝国海军总参谋部发现的大量绝密文件证明了这一判断。

    早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十余年，当时的帝国国王查理二世曾在首都约克城秘密设立特别委员会，从政策、战略、战术、行动方针、后勤动员和舆论宣传等方面.审查和制订了进攻并征服马森帝国的一系列作战计划。其中，保存较为完整的一份计划明显为查理二世亲自参与制定，这份作战计划书共有6500多页，分二十个详细章节和若干细分方案，附属图表就多达数千幅。查理二世去世后，这些计划并没有荒废，委员会依然在运作。显然，查理三世对这场战争依然有着浓厚兴趣。

    当时，可能要被执行的作战计划可能是这样的：

    一、作战目的：

    政治：征服马森帝国富庶地区，建立伟大的全球帝国，吾国国王为万王之王，吾国国旗永沐朝阳。

    军事：征服马森帝国富庶地区.以这些富庶地区为基地，向远东大陆其他部分发展。并且，以被征服地区的人力及战争资源支援其他地区的征服战争。

    经济：征服马森帝国富庶地区，充分开发这一地区的财富资源，并广泛移民当地人力发展其他地区的殖民事业，充分发展帝国经济。

    二、作战方针：

    ——在西贡地区实施防御作战，凭借本土近本土作战优势和海上力量优势，歼灭全部或至少半数以上参战马森帝国军。（本项为前线参谋部改变计划临时添加）

    ——以帝国海军舰队控制东部富庶地区海岸一处半岛或相对大陆较近的某个大型岛屿（大规模登陆行动跳板）。

    ——以棉兰王国西贡地区（西贡国）为总战略基地，至少在马森帝国两处重要地区实施宽正面大纵深登陆作战行动，逐步扩张占领区，达成战争目的。

    三、兵力组织：

    最高指挥官：

    海军：萨克色温莎帝国殖民地海军司令罗恩杰弗逊海军上将。

    陆军：远东殖民地总督，蒙巴顿公爵。

    海军参战部队：

    74门炮型标准战列舰八艘，64门炮型标准战列舰四艘，各种辅助战舰二十六艘，运输船若干。

    外加西贡共和国海军舰队及其他新加入盟国舰队。

    第一批次参战陆军部队：

    ——萨克森温莎帝国陆军本土部队一万至一万二干入(包括中央大陆雇佣军及盟国土兵)。

    ——远东殖民地治安部队土著兵五万至六万。

    ——西贡共和国正规军和招募外籍雇佣军部队五万到八万人。

    ——充当攻坚战炮灰和后勤苦力的囚犯和奴隶若干，战后给予人身自由，战场上与正规军同等权益。

    ——上述总兵力（含炮灰囚犯奴隶）共计约二十五万人。

    四、联合勤务：

    本次战争战费由帝国中央政府财政拨款，但原则上为后期拨付。战争实际实时所需费用由远东殖民地政府先行筹备垫付。

    ——第一批次战费：一亿八千万银卢比，若无足够银卢比实物货币，则可由殖民地银行印刷发行纸币筹备。

    ——武器装备：除参战各部携带原自有武器装备外，另准备三万五千套帝国陆军军服和同等数量的旧式燧发枪。购买或调拨野战大炮200门，以备攻坚战使用，殖民地自行招募训练炮兵。

    ——弹药补给：于西贡设立军火厂，就地制造攻击登陆时所需火药和其他武备，向国际贸易商人购取硝石，硝酸，甘油等制备炸药，并自行购买黄铜雷汞，制作火帽。

    ——食物补给：计划在西贡地区囤积大米五万吨，及肉类鱼类酒等物资，足够维持海陆军完成登陆行动，登录后可采取以战养战模式维持补给。

    ——被服补给：西贡地区集中采购，并为伤病淮备军毯。

    五、心理作战：重点：以重商主义殖民政策和宗教人人平等教义，并辅以当地认同的替天行道。

    宣传：

    对内：以战士封爵制度和物质重奖鼓励参与征服事业。

    对外：向马森帝国平民和普通士兵宣传哈利路亚教教义及和平自由平等主旨，使当地人了解征服行动是解救各个阶层民众脱离残酷统治，帮助当地人谋求解放，使马森帝国民众放弃抵抗，不战而降。

    ——心理战宣传道具及军民关系礼品：购买大批玻璃器皿、念珠、织绣、地球仪、葡萄酒等新奇事物，以赚取当地人各级官吏及民众的好感，缓冲敌意。

    六、作战指导：

    ——陆军由海军协助，以轻型船舰快速行动登陆。

    ——地面战战役行动有萨克森温莎帝国军将领指挥。

    ——西贡共和国参战部队和炮灰部队分编于各攻击部队。

    ——征服部队应密切协同心理战宣传人员，以解放者形象宣扬帝国国王之德威，尽量避免民众伤亡。

    a世纪67年，远东大地棉兰地区，四国战即将开打。

    萨克森温莎帝国的一场殖民战争即将开打。

    世界老大马森帝国在大气的准备进攻，五十万大军南下，攻取国民总数不过一百三十万人的西贡，这无疑是侵略，但却有扫毒捍卫经济主权的性质。

    西贡共和国来说，这是一场具有完全正义性的自我防卫战争。

    战场东道主棉兰王国：我是来打酱油的，观战，观战，尔等输赢与我国无关，只管把赢了的那位叫爷便是。

    附录：

    风帆战舰时代，英国皇家海军舰只装备情况

    1794年，英国皇家海军一共有战列舰85艘，到1815年，战列舰增加到99艘。

    一级战列舰(1st rate ship of the line)平均吨位2，500吨，定员850人，有三层火炮甲板(gun deck)，装备火炮100门以上。通常是底层配置32磅火炮，中层24磅火炮，上层12磅火炮。1794年的时候，英国皇家海军有一级战列舰5艘，全部装备100门大炮。纳尔逊在特拉法加海战中的旗舰“胜利”号就是一级战列舰。1815年，一级战列舰增加到7艘。

    二级战列舰(2nd rate ship of the line)平均2，200吨，定员750人，也是三层火炮甲板，装备火炮在90到98门之间，配置与一级战列舰相同。1794年英国皇家海军有二级战列舰9艘，其中7艘装备98门火炮，两艘装备90门火炮。二级战列舰到1815年减少至5艘。

    三级战列舰(3rd rate ship of the line)，平均1，750吨，定员650人，两层火炮甲板，装备火炮在64到84门之间，以74门炮的战舰为例，通常包括32磅火炮28门，18磅火炮28门，以及9磅火炮18门。三级战列舰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1794年时有71艘，其中51艘装备74门火炮。三级战列舰到1815年剧增至87艘。

    四级战舰，较为旧式的战舰，两层炮甲板，350人，50-56门炮，底层炮甲板长约50公尺，建造成本2万6千英镑。

    五级巡防舰（frigate），两层炮甲板，200-300人，26-44门炮，底层炮甲板长约43-50公尺，重500-850吨。这是各国海军中担负最多责任、也是最有机会表现的舰只。

    六级侦防舰（sloop），单层炮甲板，150人，10-24门炮，甲板长42公尺，建造成本约1万英镑。

    以上都是三桅的舰只，再下来的都是两桅的或单桅的辅助舰艇，如双桅炮舰（brig）、岸轰艇（bomb vessel）、火船（fireship）、巡逻艇（cutter）、炮船（gunboat）。

    在这些舰艇中，最受一般人瞩目的是前三级战舰，因为它们是构成舰队作战的主力。它们坚固的结构和厚实的橡木船身，是唯一能够承受敌舰重炮轰击的舰只。而当它们高达70多公尺的桅杆上张满了白帆缓慢而优雅地出现在水平线上时，带给观看者的不仅仅是壮观的景象，更蕴含了这些舰只背后的雄厚国力和荣耀。但在实际上，这些舰只在战争期间绝少参与战斗，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海编队巡曳，很少有与敌接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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