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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根本不要听她说那些虚伪的宽慰他的话,打断她的话:
“呵呵,呵呵,我真是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方伯谨紧攒着拳头,脸上是僵硬,自嘲,自怜,甚至是愤怒的笑容:“我竟然引狼入室,我竟然如此的相信你们!”
“你这么说我更是无地自容。” 垂下眼睑,婉如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完全不否认,也就是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我在说谁,对吗?” 他紧迫的盯着她,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失望和痛苦。
他瞪着她:“你那次离家是去找他是吗?你说要去北平上学也是为了他,是吗?”
她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当时的心路历程,她从没见他如此沮丧失落,她的伯谨哥哥从来都是面带微笑,温柔儒雅,和蔼可亲的,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坏很可恶。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对吗?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像一个丈夫般质问她。
“我……我……” 婉如张开嘴,却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轻轻的摇着头,不停的落泪。
“你要和我取消婚约,然后呢?你要嫁给他?”
一问到此,婉如更是苦涩,嫁给他?嫁给赵正礼?她连他现在人在何处都不知道。况且,他已经再次抛弃她,他离开时眼底的那抹冷酷至今萦绕在她心头,他不会回来,他已经决心离开。
“不会。” 她低声说。
方伯谨头脑里一片混乱,心下早已方寸大乱,十年的感情,十年的等待,竟然比不上赵正礼短短出现的几个星期,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自己亲自将赵正礼领进了方家,自己的未婚妻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好友,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他一直在不停的说服自己是自己太过敏感,太过小气了。他的心犹如被人砍了十七八刀,痛苦的支着头,将脸埋在掌心里,轻声的呜咽起来。
她坐到他身边,低垂着头,抹着眼泪,她看到他哭,心里很痛很痛,她的伯谨哥哥,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伯谨背不出《论语》,被方老爷打了一顿,罚跪在佛像前,她也是这样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跪,一起哭,她哭着为他擦眼里,上药,后来伯谨为了她,硬生生的把那一篇篇拗口艰涩的文章给背了下来。
他俩曾经有过多少欢笑,多少明媚灿烂的日子,他无法相信她对他一点爱意都没有,他不相信,抬起头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凄然道:“婉如,嫁给我吧,不要闹别扭了,你不了解正礼,他……他……他是很出色,我知道,在学校里就有很多女同学喜欢他,但是,婉如,他不会是个好丈夫。你和他在一起会很痛苦的。”
伯谨其实并没有要贬低,污蔑正礼的意思,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正礼在学校和家里的名声都不怎么好,他经常和不同的女同学看电影,吃饭,聊天,而且和齐欣欣的恋情也早就是校园里公开的秘密。
处处留情却又处处无情,这才是赵正礼。
伯谨现在真的后悔死,他竟然把这一点给忘了,竟然把赵正礼带回了家。
婉如还和小时候一样,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的擦去伯谨脸上的泪水,摇头道:“对不起,伯谨哥哥,我不能。放心吧,我不会嫁给赵正礼。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该做些什么。”
他此时的内心又急又痛,看到她为自己擦眼泪,他忘记了其实婉如从小就是这样和他一起长大,总觉得她对自己是有情意的。
强烈的痛楚,无比的后悔,翻腾的嫉妒,让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失去了理智,他用力的一把将她从凳子上直接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流着泪,哽咽道:“婉如,婉如,你太狠心,太任性了。”
她看着他伤心痛苦的表情和眼角的泪痕,已经很震惊,又突然被他抱进怀里,更是慌乱,还未缓过神来,他已经吻了下来。
当他的双唇接触到她的,她心中惊跳,没有甜蜜,没有醉人,没有晕眩,有的只有恐惧,尴尬和排斥,她下意识的抗拒,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可是他怒了,他疯了,他无法忍受自己等待了十年的新娘爱上别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他的好友,他抓住她奋力推开自己的手,将她牢牢扣在怀里,炙热的双唇凌乱的落在她的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嘴唇,脖子上,他将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爱情,十年的失望全都发泄出来……
她像一只小兔子般蹬着双腿,可是却无力反抗,她想张嘴喊救命,可是如果她叫,钟永杰夫妇就定然会拿这是大做文章,她不想他的名声被毁掉,她只得哀求他:“伯谨哥哥,伯谨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
她的哀求声犹如一个霹雳,将他唤醒了,他终究是个谦谦君子,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理智渐渐回归,这是痛苦的清醒,他无力的将头靠在她的剧烈起伏的胸口上,良久,两人都慢慢平静下来。伯谨松开了她的手。
婉如像一只慌张的小鹿般跳下他的怀抱,站到一边,全身都在发颤,双手抖的厉害,半天才将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的领口重新扣上。
方伯谨坐在凳子上发呆,良久,一言不发的站起身,默默的拉开了房门,走了。
就这样,方伯谨也走了,这一走,他就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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