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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四年,秋,六镇使臣至国都洛阳,欲觐见大魏皇帝,然魏主忽遣使至驿馆,曰,“南方战事未止,今次又添祸,国师占卜,曰,今日诸事不宜,虽僧侣之言不可全信,然本王为大魏国主,六镇更为我大魏北地屏障,凡事皆得小心为之,故待到吉日,再进宫面圣。。”
诸使皆跪地,曰,“臣等谨遵大王旨意。”
—前言
驿馆内,宇文肱和独孤库者,相对而坐,
独孤库者心如明镜般敞亮,宇文一族与独孤氏皆世代镇守武川,素来交好,到了他甚至是如愿这一辈依旧如故,
只是,对他们这种身上肩负了深重使命的人而言,私交是一回事,遇上大事大非,也是没有任何筹码可言,
“这一次,算是库者对不起阿弟。”
原本武川今年已是入不敷出,朝廷派给武川的贡物居然是数量足足多了一倍,身为武川第一领民酋长,如若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要宇文氏还有其余大族一起牺牲,但现在,
独孤库者深邃的眼中难掩沉痛,
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宇文肱脸色也不好,可一路走来,他当然看出独孤库者比之他更心事重重,
罢了,乱世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阿泰说的没错,这次算起来,是他小心眼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武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王早已视六镇如鸡肋,留下是累赘,丢之恐麻烦,
世道艰难,若武川内部再有纷争,到头来只能是没落的更加迅速,阿兄没有错,只是脑子太死板,
“事已至此,阿兄莫要再内疚,如今还是该合计下一步如何?弟听闻这次六镇军长觐见被耽搁,内里另有乾坤,”思及今早探子的密报,宇文肱刚有的笑瞬间冷了几分,“一介妇人居然比六镇守将还要贵重,也是全所未闻了。”
“阿弟,莫要妄言!”
独孤库者扫了眼四周,心方才安下来,这里终究不是在武川,如若有不该有的声音传入大王耳中,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武川,
思及库房存放的粮草,独孤库者到底还是心下隐忧,
粮草事关重大,如愿和黑獭毕竟年少,做事未必那般周到,
虽然这次带他二人前来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如果真把大任全都交托于两个孩子,绝非是他独孤库者深思熟虑下做的抉择,
眼下,他还是亲自去看过为妙,
“武川男儿皆是豪杰,兄长莫要小瞧,”宇文肱的声音里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夜色既深,如果兄长真的为大局考虑,现在最该养精蓄锐。”
“耶耶。”
“如何?”
“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漆黑的卧房内,宇文泰一脸志得意满,他宇文黑獭虽然平日来看起来莽撞,但要是真的说心思细腻起来,那武川镇也绝找不出第二个,“您尽可放心。”
“如愿人呢?”
“您放心,小子的心思,就是如愿的心思。”
宇文肱短暂的诧异之后也是轻笑出声,人生难得一知己,阿泰的确是幸运之人,
老巫师未说错,宇文家四子,未来最有出息的,是他的幼子黑獭而不是其他,
欲要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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