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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璃过了十五就想找理由去贾府。
但是贾府为了省亲的事忙了大半年,年都没过好。等到终于忙完,自然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甄璃既不好意思,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上门打扰。只好还是进宫去看贾元春。
她先去给太妃请安,太妃正在和金姑开箱翻检料子,见甄璃来了,道:“你来得正好。”指着堆在炕上的几匹布料道:“你先挑两匹。这是高昌国进贡的浮光锦,你们到时候要随驾南巡,先赶着做两身衣裳。”
甄璃笑道:“这么早就做?天还冷着呢。”
太妃道:“早早备起来。府里那些做针线的我是知道的,你要是不催着赶着,她们就偷懒。你要是催着赶着,她们又做得马虎。这料子难得,可不能糟蹋了。”
甄璃就谢了赏,挑了两匹颜色看上去素净些的。
繁霜见了对甄璃低声道:“娘娘随驾,这个颜色恐太素了些?”
太妃听了道:“这就是你这丫头不懂了。你们王妃虽年轻,倒是会挑。这料子,要在太阳底下才看得出好。这两个颜色最是合适。”说着便让两个小宫女拿着布匹站到屋外去。甄璃扶着太妃一起走到廊下看。
只见日光照在那锦缎上,光彩动摇,竟像是有什么在反光。
繁霜和几个小宫女都“哟”了一声。
甄璃也有些诧异,以为里面埋了金线。走上前细看,见并非金线,而是上面一层丝线织得极为细密,交错纵横如同鳞片。
太后道:“这是以五色丝织的花样,各一千二百络。你做衣裳的时候只要再缀上珍珠,其他花样都不用了。这个也到还罢了,唯有这料子水过无痕,暴雨不侵。南方据说春来多雨,用来做衣裳最是合适不过。”她顿了一下,道:“你做一身,也给淳儿做一身。”
甄璃这才知道她用心良苦。又是感动,又是替她难过,便握住太妃的手道:“太妃苦心,王爷会知道的。”
太妃沉默了一会,勉强笑了笑,道:“有什么知不知道的。”她转过身,擦了下眼睛,对金姑道:“你再拿两匹交给跟王妃的人,一起带回去,赏给慧姬。”
甄璃见只有她和慧姬有,怔了一下,迟疑地道:“李妃和丽姬……”
太妃不以为然地道:“你们有功该赏,她俩又有什么。”
甄璃只好闭嘴。
太妃做事全凭喜好,且为人固执,也不是随便就能劝动的。
她又陪太妃聊了几句年里的家常,就从太妃这出来。
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贾元春还在太后那,想先去凤藻宫等她。没料到仁寿宫那里听说她来,便派了人来请。
甄璃只好先去了仁寿宫。
贾元春果然在太后那,正在给太后念什么东西。
太后见她来了,笑着道:“你也坐下来听听。”
甄璃行过礼后在一边绣墩上坐下,听贾元春继续念。
她以为是一些美文怪谈一类的,不想却是诗词,立时兴趣大减。不料越听越觉得耳熟,却又死活想不起来是哪个诗人的诗。正难受得肠子发痒的时候,忽然听到“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一句,猛然意识到这是贾宝玉做的诗。
这个“蜡”字还是薛宝钗教他改的,因为贾元春不喜欢“红香绿玉”四个字。
她反应过来贾元春应该是在给太后汇报省亲事宜。
太后听完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诗礼之家,兄弟姐妹都有诗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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