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开心与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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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杏的名字是奶奶给起的。

    奶奶体弱多病，特别疼爱石小杏。

    小时候，是石小杏最开心的时光。

    五岁的时候，奶奶走了。

    石小杏特别伤心，爸爸妈妈给她买了一大堆她最喜欢吃的草莓，石小杏也高兴不起来。

    于是爸爸妈妈带着石小杏去动物园散心，石小杏一眼就喜欢上萌萌的大熊猫，于是石小杏说：“粑粑，给我买一只大熊猫吧。”

    爸爸的脸憋了通红，半天才说：“这个不行，这是国家保护动物。”

    这是有史以来爸爸第一次拒绝石小杏，以前石小杏要买什么爸爸都会给买。

    石小杏有些不开心，她说：“粑粑给我买了，我也会保护它的，就不需要国家保护了。”

    爸爸一脸黑线，不说话，妈妈轻声说：“小杏，这个真的不行。”

    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妈妈也拒绝了石小杏。

    石小杏有一点不开心了。

    妈妈很忙，爸爸更忙，爷爷更更忙，奶奶是石小杏唯一的玩伴儿。

    现在，变成电视机了。

    还有草莓。

    石小杏一边吃草莓一边看电视，一边开电视一边吃草莓。

    每天吃好几斤草莓。

    开心吗？不。

    不开心吗？倒也没有。

    ……

    忙碌的爸爸妈妈认为石小杏不去打扰他们，看电视的样子很乖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久，一天，妈妈回到家，石小杏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在家……”

    石小杏妈妈：“？？？”

    不一会儿爸爸回到家，石小杏：“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一个人在家……”

    石小杏爸爸：“？？？”

    爸爸妈妈深入讨论后统一认为：看电视剧看多了。

    又过了好久，爸爸妈妈听这句话听习惯了，觉得这句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爸爸/妈妈，你回来了？”

    没啥事。

    ……

    爷爷身居要职，很少回来。

    而且，爷爷不喜欢女孩。

    爷爷觉得，女孩的肩膀扛不起重担。

    爷爷是华夏军中高层，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

    重到爸爸那么努力地忙碌，在爷爷眼里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因为，爸爸扛不起爷爷身上的担子。

    男儿扛不起重担，爷爷就看不上。

    况且，爸爸没给老石家生下男孩。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爷爷很失望。

    时代在变，暗潮涌动，势不可挡的惊涛骇浪即将出现在眼前，爷爷、爸爸在积极地应对着，他们需要在惊涛骇浪中把持住正确的航向。

    家庭，是他们奢望不到的，所以，干脆就从心底不去奢望。

    而且，看电视的石小杏很安静很乖，不是吗？

    石小杏还小，她怎么能够知道那么多？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直到有一天。

    新闻说爸爸妈妈可以生弟弟妹妹了。

    爷爷回来了。

    家庭会议其实只有爷爷说了一句话。

    爸爸见了爷爷，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见了老虎一样。

    平时爸爸是老虎。

    妈妈长叹一声，没说话。

    石小杏：“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只让我一个人不参加会议……”

    爷爷的脸绽开笑容：“小杏儿啊，爸爸妈妈给你生一个小弟弟好不好？”

    爸爸妈妈瞬间亚历山大，不是该问：“生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吗？”

    在爷爷心里，没有小妹妹的选项。

    石小杏想了想：“去医院买一个不就好了吗？”

    爷爷的笑容有点石化，妈妈慌忙说：“哎，你这孩子，电视剧看多了傻了吧。”

    石小杏：“不让买吗？那生呗，今天晚上就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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