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和父亲回身离开去替他们准备上路物品,李曼青踱步到许卓文身后,说道:“不如,我自己去吧!你这走路还要缓三缓的模样只怕到时候人没找到还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听着李曼青说出了在场人想说的话,许卓文环顾一圈发现周围那种照看过他的凌府上下都是用同一种眼神看他。
略微思量之后,许卓文淡淡摇头苦笑回答:“你们也太过担心了,前日里为制强敌我强运真气才导致了真气逆行被其反噬,眼下只要我不再鲁莽行事,单用剑招克敌怎么说也比一般人强吧!”
李曼青听许卓文说到这里,想起了当天在开封自己敌不过的崇勇,在许卓文面前也走不过五十招,也只能是点头说道:“好吧!我只道你是想逞强还了那黄掌柜的相救之恩罢了。”
“你看我像那种死要面子不要命的人吗?”
“像。”
“”
“你不单爱面子,还喜欢拼命。”
“”
“为的可能还是一些不相干,甚至不认识的人。”
“你你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
“”
听着许卓文在李曼青面前吃瘪的对话,再次走回来的凌雨棠不由一声苦笑,心里叹道:莫非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三月春暖,冰雪消融。
在往同洲府的大道上,许卓文和李曼青一前一后纵马前行,沿途不时遇到一拨拨南逃百姓,两人心里均是怅然无奈。
尽管一路上李曼青嘴上说的如何如何。
但是,当她看到许卓文一马当先奔在前面的时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笑意。
中午从河南府(洛阳)出发,沿河向西,过了水路再行一天,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两人赶到了同洲府。
这座位于西京洛阳西北面的小城,人不过万但是在夜晚降临之后却显得热闹非凡。
沿街的小买卖都纷纷摆了出来,一些白日里不敢放出来摆卖的东西也在夜色的掩护下放了出来,比如偷来的值钱物件,或是死人身上一些贵重物品,更或者是一些劫道杀人得来的赃物
总之同洲府这个地界位于水陆路东西交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以钱换物,以物换物,甚至以人(奴隶)换物等都大行其道。
同洲城里的吃食布匹衣物都比其他地方贵好几倍自不用说,不少贩夫走卒凭着熟悉江河险道在这天灾战祸的流年岁月更是大发横财。
“这里我来过一次,刚下山的时候随着一队江湖朋友护送一批珍惜干货到这里,一转手你猜猜卖了几倍的价钱?”
李曼青走在许卓文旁边回忆起自己刚下山之时的这段往事,禁不住说起。
“三倍?”
摇摇头,李曼青嘿嘿一笑,道:“十倍,怎么样?没想到吧?”
“这么多!”
“是挺多的,不过大多数人是有命赚钱没命花,没本事的人根本就出不了这同洲府,钱财被劫是小,命丢了那才是倒霉的,怎么你也对这档子营生感兴趣?”李曼青语气里满满的老江湖味道,让许卓文都不由哑然失笑,只听他回答道。
“还是免了,那个我做不来,不过,据你判断黄掌柜一行人是坏在什么人之手?民匪还是官匪?他们好像带的钱也不多吧!犯得着被劫丢了性命吗?”
两人并肩走在人群里,李曼青听闻此言,扭头轻声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们身后的人应该知道”,说着朝许卓文眨了眨眼。
许卓文也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哪里会看不懂她这一暗号:被人跟踪了。
走了一段路,两人牵着马拐进了一道昏暗的巷子,两人这刚一进去,身后一道身影便紧随而至,只是“他”跟着进去之后只看到一人两马,当下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刚想抽身逃跑冷不防的被那从天而降的李曼青一剑顶住了后心。
许卓文两人正待逼问跟踪者的时候,那人却率先哇一声叫了出来,两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是微微一愣,随即都是松了一口。
“李姑娘,不要啊!是我啊!”
一声呼喊之后,那人被李曼青拽回了街上,借着那昏暗的灯笼烛火两人均看清了跟踪自己的是赫然是凌雨宣,这个比李曼青还大上几岁的鬼灵精竟然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同洲府。
望着凌雨宣那笑嘻嘻的表情,李曼青有些无奈的问道:“你跟踪我们?”
“我来帮你们。”
“你偷跑出来的?”
“光明正大从大门走,不算偷跑吧”
“凌老爷和你妹妹知道吗?”
“我打算回去再告诉他们。”
“”
笑着听完两女的对话,许卓文有些好奇的指了指凌雨宣背后那背着的大包袱,道:“你被这堆是什么东西?”
“嘿嘿”
凌雨宣腼腆一笑,接着回答:“我家就药多,来之前我借了一些,什么跌打药、治内伤药、内服的、外敷、我感觉有用的就都抓了一些包了带着”
“你这是当饭吃呢!”李曼青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没好气道。
只是当她扭头看向许卓文的时候,却发现他有些目不斜视的盯着凌雨宣包袱上的一把黑色长剑出神。
“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李曼青,许卓文一伸手抽出凌雨宣卡在包袱上的那柄剑,眼神锐利地逼问道:“这把剑你从哪里得来的?”
“额?你说这把缺口的破剑啊!你们刚一走我妹妹就把我的剑收走了,闯荡江湖嘛!你们说没个兵器怎么行,所以我就”
“行了快说!从哪得来的?”
嘶吼一声,吓得在场两人不由一跳,看着许卓文那略微有些狂怒的神情吓得凌雨宣有些哆嗦:“就在离这里不远的路边摊上我见它便宜我就”
“行了!你干什么?都吓坏她了,这把剑有什么来历?”李曼青看到许卓文那失态的模样,也觉得奇怪便伸手拉开了他细问开来。
回过神来,许卓文也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势力,便朝凌雨宣道歉解释道:“对不起!不该对你发火。”
凌雨宣摆摆头表示没事,只是心里嘀咕道:这家伙看样子是不打算把剑还回来了啊!抓的那么紧。
将剑抽出,果然剑刃上面坑坑洼洼,已经差不多是把残剑,不重新敲打锻造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望着剑柄那对满是划痕的凤翼雕花,他叹息一声对两人道:“这剑柄是我亲手刻的,这是我妹妹的剑。”
听罢此言,李曼青和凌雨宣登时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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