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老,娘问爹去哪了?”小柱子奶声奶气得看着打理着马儿的阮氏婆婆。
“你爹跟几个大伯还在睡着,到现在还没醒呢。”从马屁股后闪出个花胡子老者,正是阮伯。
“三哥。”
“哎,小柱子。”阮伯眉开眼笑,想要伸手抱抱。
小柱子躲到了老老背后,“我娘叫我找爹。”
“回去吧,告诉你娘,你爹今天不回去了。”阮伯没好气得打发走了小柱子,不就打了他屁股两巴掌,小家伙都记仇了。
“三哥,孩子们没事吧?”
“没事,估计闹腾到天明才睡的,刚才我去窗户那听,打呼噜说梦话的好几个。”
“那就好,那就好,就怕他们没个轻重。”
“二哥稳重,没事。”
吱呀小门敞开,一塌糊涂的白衫书生钻了出来,温热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抖毛的猫一般舒展着身体。
两个有些驼背的身影围在一匹马前,草料水桶,一人举着一个毛须刷在给马匹顺毛,两双眼睛就这么看着王伦做完这一整套动作。
王伦不好意思得整了整衣服,冲二老一笑,“小生起的晚了,阮伯,婆婆早啊。”
“王官人昨夜可睡得惯?”
“好,好。”
“饿了吧?婆婆给你做早饭。”
“昨夜的鱼汤还不少,热热就行。”
“来来,王官人这里坐。”
王伦一乐,“老人家不必如此,我去个方便。”
“哦,那边。”阮伯一指方向,王伦赶紧离开了。
看着王伦离开,阮伯婆婆冲进屋内,继而就是鸡飞狗跳:快起了,快起了,天都过三竿了,还要懒睡!
王伦在屋后不远处听到屋里的响动,心中后悔不跌,“别怪我啊,别怪我啊,我也没想到…”
动荡了半个时辰后,小院里再次安静下来,一人捧了一个碗排在屋檐下吸鱼汤,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在笑话刚才对方的狼狈相。
“你爹真厉害。”
“那还用说,昨晚没说不回家。”
“就二哥没挨打。”
“二哥爬起来的最快。”
“五哥压着我胳膊,爬不起来。”
“小七压着我,我也没爬起来啊。”
“这酒后劲太大,要是遇见那黑店,咱们几个早都上了砧板了。”
“王官人又开始说书了。”
“别叫我王官人了,我看你年纪不大,叫我个哥哥就好。”
“王官人看着也不大啊,年庚多少?”
“二十有五。”
“这么大年纪了?比五哥还大?”
“跟二哥一样吧?”
“二十五?王官人属什么?几月生人?”
“八月生人。”
“哟,巧了,我是九月生人,比恁还晚爬出来一个月。”
王伦瞬间感到自己年龄碾压所有人是什么感觉,看一圈,谁都比他“熟”。
“那我们就叫你王家哥哥了。”
“就是,看哥哥也是做大买卖的人物,以后记得多提携我们这些穷弟兄。”
王伦笑着摆摆手,“好说,好说,我现在也是白手起家,也是穷光蛋一个。”
又闲聊几句,王伦收拾妥当告辞离开,赠送的银两阮小二死活不收,王伦想着以后只能多麻烦麻烦新结交的这帮弟兄了,约定好了明天竹口村水域见面,王伦跨了马先行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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