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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税吏欺人太甚了!就不该给他们能奈我何?”
“王兄,何故说起气话来?给了便给了罢,惹了官司,你我都不好受。”
“你不是一个人七八个近不得身前?纠缠起来砍翻那些硕鼠!”
杨林停下脚步,“王兄,民不与官斗,置气作何?不就是些许铜钱,当赏他口饭吃罢了。”
王伦气鼓鼓道,“朝廷养这些税吏倒成了刮骨的小鬼,贪心不足,都是你们这些人惯的。”
“王兄,为何如此气急,哪里的小吏不是如此?朝廷不养,吃的不就是咱们普通百姓?与些钱,说些好话也就过去了,收不够税,他们也是要吃鞭子的,我说走德平,你却非要走德州。”
“你倒是会为他人着想,合着小吏就该吃百姓?谁给他们豹子胆?”
“朝廷啊,给那些小吏发不了几个钱,衙门里的衙前,杂役,库仓卫,甚至伙夫,不都是自己往外掏铜子?不就是明摆着默许吃拿百姓嘛!”
王伦朝后一指,“那些小吏难道没有俸禄?”
“王兄,亏你是人,这些小吏有门路算好的,可以偷摸些油水,你还没看那些被硬摊派抓来的,只能往外掏钱,家业都被掏空的,日子得过的叫小吏,不得过的那就是杂役,你和他们置什么气。”
王伦被杨林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又要马儿,又不给马吃草?王伦一直以为小吏是官府招雇的办事员,没想到还要自己掏钱。那么他们的态度就不可能好,能做到宋江那种高级吏的也是少数,在一个没有俸禄的人占大多数的官场中风气能好就见了鬼了,小摸小拿就是心照不宣了,我没俸禄,我多少拿一点补贴家用,我是被迫的,上司威逼我,我只能威逼老百姓…
杨林看王伦脸色变化不定,索性蹲在一处高地等他,不消半刻,王伦把前前后后整理了个明白,对这种制度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基层办事员几百年后也照样人手吃紧,自己亲戚就有,这普查,那执行,编制不能加,人手不够怎么办?各部门协调临时调呗!工作展开的水平就可想而知了,想解决?钱啊!补贴啊!后世的生产力都没能解决,今天怎么可能解决?
王伦不再纠结,都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没钱,自己也不在是为了钱奔波吗?
杨林猛然窜起身子,手搭凉棚望远处瞅。
“有毛贼不成?”王伦被吓了一跳,也朝那边看。
“咱们从齐州出来你没看到路旁的田地是何等景象吗?”
“农田?不曾留意啊,这里杂草蔓生,你是说这里的百姓懒惰?”
“咱们刚才过来的那处河道,看着快要断流了,你看前面地上的泥沙,这里应该是黄泛区。”杨林踢一脚泥块示意王伦看地面。
“再往前走走,问问那乡民不就得了。”王伦看不出道理,朝依稀可辨的人影走去。
走近却是一截枯树,又走出十几里,一处宽阔的河道出现,不过丈深杂草倒是长得茂盛。
“这么平坦的一块好地,变成这样,应该是黄河水决堤淹了,河水不黄,应该不是黄河。”
“杨兄,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你是说今年有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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