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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北的风咆哮着,是和上京完全不相同的感觉。
草原地势广阔一览无余,是以,即使齐哈尔到达墨城之时,北漠尚无半分动静,是主动进攻的好时机,也先行在墨城驻军安顿好之后,再另行打算。
按兵不动实在不是北漠的作风,照着耶律珅做法,既是打落了大周的面子,那肯定就会先发制人,不会等到上京给的援军尽数到了情况。
其中深意,实在令齐哈尔不得不深思,出京时已是立下军令状,只许成功而不许失败。
就在墨城的将军府里,齐哈尔与宋衍留下的几名亲信副将共同商议第一步如何举措,到底是等着看北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直接上去就打。
宋衍所留在北漠的几名副将,皆不赞同大周先动手攻打北漠,北漠人虽看着没有什么古怪的心肠,打打杀杀都是直来直往的样子,可是不要忘了当年方戚远是怎么丢失墨城的,北漠压根就不是面上的那般好相与。
“末将等当遵从官家旨意,听从将军令。可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将军遵守官家命令,带着大军径自打向北漠的老营,就不怕那耶律齐同当年对末将一样的回攻墨城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戚远。话中之意明显还是对丢失墨城一事记忆尤新。
那一次的轻敌失误,所付出的是墨城几万人的身家性命,火光冲天的景象日夜都会冲到他的脑海里,日夜不得安宁。是以一直,即使是降职以副将的身份守护这座当年没有护好的城,也再所不惜。
同样的错误,实在是不能再能忍受第二次发生在他的手里。
思绪间,目光一直流转在跟着齐哈尔身后的白衣道袍男子上,一把羽扇,缄口不言,天下事尽皆在胸的自信,那小子还是一样的傲。
方戚远是多想白岐可以开口说上一句,好歹还是有着革命情谊的不是?
可是多年不见,白岐看上去,嗯,更加的高深莫测了。
方副将“隐晦”的目光也是太过热烈了些,为了防止不被旷的太久的军士们联想出一些奇特的点出来,白岐至齐哈尔的身后走到一份地形图的前面,悠悠的掏出一个荷包,拿出一些钉子出来。
在地图上好一通摆放。
墨城所在的是草原,地形平坦,看似好打,其实步兵最难发挥其该有的效果。北漠的军士以骑兵为主,且从小生活在草原,逐水草而居,对整个广阔的草原地形了如指掌,更兼其营地并不固定,攻打起来就更加的艰难。
白岐钉子在地图上指出的地方,正是他根据四时天气推算出草木生子旺盛之处,也是北漠王室最有可能的扎营之处。
齐哈尔看着地图,不免皱起了眉头,钉子之处也未免太繁密了些,于是问:“难道不能筛出最有可能之处吗?”
似是早就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白岐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锦囊,掏出里面的字条递给齐哈尔——
“春夏之交乃草木最为茂盛之期,雨露皆足,哪哪都可供北漠安营。但,几次与耶律齐的交手表明,在水草充足的情况下,北漠大营的距离离墨城不会太远亦不会太近。”
等齐哈尔将字条递给方戚远之后,白岐才把地图上太远或太近的钉子拔去,如此,刚刚还是绕着漠河满满都是钉子的情况,一下便清晰的变作六处,以墨城为圆心,以漠河为轴。
“末将这就命人去探查这六处之位有无人居活动。”到底和白岐有过交流合作,方戚远很快就猜到了白岐下一步的部署动作。单单是白岐曾经可以气死耶律齐的本事,方戚远就十分的认可白岐军师的本事。
他现在就是十分奇怪口若悬河的白道长今日商讨竟一句也未言。
用羽扇比了一个停下的手势,又自锦囊中挑出一个字条给方戚远,上书——
“不必太过靠近探查,单看哪一点周围牛羊活动的最为频繁便是。”
方戚远盯着白岐上下看了几眼,到底还是郑重的点头,带着另外几个副将自下去吩咐了。
等人都走完了,齐哈尔也不端着一副运筹帷幄的大将军的样子了,直接倒在座椅上:“看样子,你的这位朋友还不知道你在上京发生的事啊!”
两人一起直接效命于赵煦,也算是同出一门的,兄弟间的关系自是好的没话说,被齐哈尔这么调侃心中之痛,白岐也不恼,依旧淡然握住一把羽扇为自己扇着风。
那时的情况,能留住性命已是不易了。他是靠舌头吃饭的人,但是没了舌头,总归脑子还在,手也在,舌头还重要吗?像齐哈尔这种没有脑子的人自是不知道他们有脑子的好处。
大周就是没脑子的武将多了,才让文官独大于朝堂,给世人大周重文轻武的映像。
白岐,微笑。
齐哈尔突然就觉得身上的汗毛直立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大热天的还能起鸡皮疙瘩。
方戚远直接令侦查兵假作走私的流动商贩,出城去往定点的六处地方,找北漠人以盐、香料兑换马匹,借此探查哪处牛羊活动的痕迹最为聚集。
墨城的侦查兵,都是自小就长在墨城的,对草原的熟悉并不比流动民族北漠牧民来的少。仅仅六处地方,不出两天就走遍了,果真如白岐所料的一般,北漠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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