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必须得到一个相对能够接受的理由。
因着以前的一道口喻,宸妃是可以自由的进出宣室内殿的,是以赵煦在会见大臣时,吉祥公公就领着宸妃进了去,隔着一个大屏风,隐约可以见到那边议政之人的身影。
安顿好贵人主子之后,吉祥继续站到赵煦身边伺候着。萧清瑜端着茶水,能够清楚的听到那边赵煦严厉的斥责之声,以及内大臣的分辨之声。
似乎在说着什么改制之行如何如何,萧清瑜细思着,改制不是在太皇太后生前就已经决定了吗?难道是又出了什么变数?
后宫的局势突变果真不是那么的简单。
不知是等了多久,那边声音总算渐渐的散了,吉祥这才低头报告官家宸妃娘娘一直在屏风后等着。
不待赵煦做出反应,萧清瑜就端着刚刚烹好的茶自屏风那儿绕出,一行一动,衣裙皆未有晃动,腰间环配摇摇。茶香四溢,绕梁不散。
对于来人不请自进的行为,赵煦也未恼,携着端着茶盘的萧清瑜又转回屏风后的小茶几,相对而坐。
端起茶水细品一口,赵煦打趣了句:“你是很久也未到朕这来了,朕馋你这手烹茶的手艺可是馋了有一段时间了。”
可能是原先萧清瑜也算是集贤居一员,也有赵煦幕僚这么一个身份,赵煦对待萧清瑜,便是后来也算是枕边人了,也是随意的很,如白岐他们一般。
“官家那还会记得我......”萧清瑜继续温着茶水,“不过官家为何突然宠幸了谢卉儿,不是当初还说,和谢丞相约定了,要把她安安生生的送出宫的吗?”
其实还有更多的想问,知道赵煦待自己亲切,但是这亲切也是有着底线的,只能先问些不重要的,剩下的,跟着得到的情报解析,也就明晓了。
“王家要送人进宫接替淑妃的位置,现在后宫也应该立起一个人了。难道说,清瑜你想朕将你立起来吗?”赵煦喝着茶水,说的半真半假。
“官家说笑了。”萧清瑜娇羞的笑着,手上动作不停,避过话题不谈。她明白,所谓的立起一个人,不就是立起一个靶子,给皇后娘娘挡箭。如果不是她还算有些别的用途,恐怕现在被立起来的就是她了。
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东西:“选官改革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官家刚刚为何还......”
赵煦笑而不语,有些事情,还是瞒着女人的好,萧清瑜便是单单幕僚的身份也是不能全心的信任,女子是最重家族的。
见官家明显的拒绝表情,萧清瑜也识相的不再说话,倒是发出一声感叹:“官家什么都替圣人考虑到了,也不知圣人明不明白。”
最妙的还是,若圣人知道因为宋家功高震主,被官家发落是迟早之事,那样还会认可这个赵煦这个好哥哥吗?女子,是最重家族的!
不过啊,像这种的戏码还是等着时间慢慢揭开才会最精彩,她萧清瑜可不当那个吃力不讨好的“恶人”。
一直到萧清瑜告退,赵煦都再无一言,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暖阳西垂,余晖洒在宫道上,晚霞给禁宫砖红色的瓦度上金色的光辉,还没有来得及融化干净的积雪,缓缓淌成一条条的小流。再不为人知的积雪下面,绿茵已经偷偷的盖上。
一回到曲台的萧清瑜立刻吩咐侍书给萧家传话,今日所听之事一定不会简单,直觉告诉她,可能还会牵扯到许多的家族的命脉。
这般想法之下,就算不能查到全部,摸到一个皮毛,做一个准备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椒房殿的梧桐树已经冒出了新芽,树下的小雪人们也快化的看不出原样,躺在美人靠上的攸宁想着:
自己为何要自虐的坐在这冰冷的院子里,就为看这雪人消融的样子,心头又为何起了一丝愁绪。
说不清道不明的,真真叫人结出百段的愁肠,混在了一起,理不清。
时间是不温不火的过着,前朝与后宫,许是都希望太皇太后走的安心自在,皆无大事发生,平静的不可思议,平静的难以置信。
也就是这样的平静之下,谁又查觉到了里面的暗潮波动呢?谁又知道,将要入宫的那位王氏女和那些不愿出宫的家人子们,又将给后宫的格局带来怎样的变动?
将要实行的新的选官制度,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是会造成大量的冗官现象还是会使整个朝政焕然一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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